没留下秦宝莲的命,虽然砍了殷虎的狗头,也惩治了殷富康,但烨漓的心情还是低落到了谷底。
心情一不好,烨漓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特别是此刻在他眼皮底下活蹦乱跳的那节火苗。
情绪上头的烨漓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凡人,还以为伸伸手指头火就会灭,直到试了两三次火苗依旧猖狂他才后知后觉的骂骂咧咧下床,手动灭了那跳的他心烦的火光。
但人若是心烦,那无论他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会觉得打心底的不痛快。
这不,灭了烛火,在借着窗户缝溜进来的月光映照下,他又盯上了房梁上的蛛网。
“该死的东西,大半夜的织什么网?累不死你!”
烨漓嘴上图个痛快,但实在是懒得再起身跟这玩意较劲儿,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人臊气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啊!什么东西?硌死我了!”
烨漓从床上直起身来,摸出刚刚在身下的作案元凶——原来是江夜辰给他的腰牌。
“呵!没用的东西,还说什么对着这儿玩意儿就能联系上他?滚蛋!”
烨漓咒骂着,将手里的腰牌扔了出去,意外的是,黑暗中他并没有听到腰牌落地的声音。
烨漓疑惑的起身向一片昏暗中张望,正疑惑之际,被某人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帝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倒是跟我记忆里的某只炸毛狐狸有的一拼。”
烨漓顺着声音看去,江夜辰正倚靠在床前,身旁还围绕着几团蓝色的鬼火,这鬼火的火光把他周身都照的发亮,而他正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块腰牌往自己腰间塞。
“你怎么现在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凌熙偷走了,要逃离苦海为爱私奔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还回来干什么?”
江夜辰也不避讳,直言道:
“我喜欢她,但不会因为这份喜欢就偷走她,她做她自己就好,不必成为我笼中的金丝雀。”
“江夜辰,我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听你讲什么喜欢,以前的我总觉得,世界上的事,无非就是强和弱的关系,大不了就是打一架,但是你知道吗?两个女人血淋淋的躺在我面前,我眼!的看着她们自杀却毫无办法,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以欺辱女人为乐?”
江夜辰叹了口气,往上指了指。
“帝君,以前你站的太高,不,一直以来你都站的太高,你又怎么能理解最底层的人间男子的心思呢?强者为爱,弱者为欲,嘶……这么说也不对,林子大了,总会出现几只不太正常的害鸟。”
难道……真的是自己站的太高了吗?
“江夜辰,我在帝君这个位置上坐了千百年,在你看来,我如何?”
“帝君的价值和作用,要说起来肯定不止一星半点,不过……你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往下俯瞰众生,总会有看不到的地方。”
自己“血离子”的外号,就是他片面论断的产物不是吗?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帝君挺好的,会有情绪,会发脾气会暴躁,还会自己骂上两句脏话,倒显得真实的多。”
烨漓已经有些动摇,表情凝重的开口:
“你真这么觉得?平时你也经常暴躁?”
江夜辰摇了摇头。
有时候成长并不是和年纪成正比的,而是经历,烨漓虽然比他年长不止一星半点,但他一直在高高在上的九重天过的太安逸,没有经历过什么,星怡的死可能是他经历的第一次生离死别。
而江夜辰不同。
从他出生以来就深处泥潭,遇见小孩以前,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就好,遇见小孩以后,他觉得心中安稳幸福到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