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来找我干嘛?”
宜夏躺在一堆干草堆起的简陋 高地上,看着房梁上时不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蜘蛛网发呆,他只要一闲下来,他就胡思乱想,而每每胡思乱想里都有苏雪仲和冬子。
要不是因为他在小院里总是这样,杜修也不会跟他说这里出现了瘟疫,让他来试一试。
反正也睡不着,看到江夜辰来了,他索性坐起身来,问了开头的那么一句。
“有些话白天她在,我不好说,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白天江夜辰强行把凌熙扛进马车以后,那小孩先是哭了半天,后来见他没有丝毫心疼或者要哄她的迹象,哭累了也就停了。
一路上小孩倒是哭累了靠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但他可就没那么轻松自在了,肩膀被压麻了不说,到家以后小孩倒是睡醒了,又跟他闹了半天,这不才抽开身,就来了吗?
但这些家丑江夜辰怎么可能跟宜夏外扬,也就自动沉默跳过了。
宜夏倒是不以为然,开口道:
“小孩儿在你不好说?呵呵,江夜辰,我倒是觉得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白天不是一言不合就把她扛走了吗?”
宜夏的有效补刀让江夜辰哭笑不得,江夜辰干咳了两声,开口道:
“宜夏,我不知道你跟我是不是有一样的感觉,虽然明知道凌熙就是雪仲,但又觉得凌熙不等于雪仲,我现在对我自己的感情也有些捉摸不透了,之前最在意雪仲的除了我之外也就是你和苏伯父了,苏伯父已经走了,也只剩下你了,如果你也不了解,我就没人可说了。”
“江夜辰,这些年你倒是变了不少啊?”
江夜辰疑惑。
“嗯?”
“你刚刚不是用了伯父吗?”
江夜辰苦笑了两下,看向宜夏,发现他正在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江夜辰,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最美好的回忆,竟然是小时候和老大被土匪劫持,后来被你带到了杜修那,在那过的那段日子,虽然每天都被杜修使唤,却也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候……”
是啊,这么想想,江夜辰也挺怀念那个什么都不懂却信誓旦旦说要给自己当童养媳的小姑娘。
“江夜辰,我一直在想,杜修住的地方那么清净雅致又特别,为什么没有起个名字,每次提起都是叫小院,我问过杜修为什么不起个名字,他说习惯了。”
“很多事说太多了你也弄不明白,简单来说,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我的仇家四处打听我的下落追杀我们,仇家手里有个宝贝,那宝贝可以找到任何有名字的地址,我和杜修就没给小院起什么名字挂什么门匾,再到后来就习惯了。”
”再说又何必记得那些虚的呢?就算没有什么雅致的名字或者叫法,只要那些美好是真的,不就够了吗?叫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呢?”
宜夏收回视线,缓缓点了点头。
“是啊,就像苏雪仲这个名字是苏老爷起的,但对我来说她是老大,对你来说她是小孩,其实叫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江夜辰短暂愣了一下,是啊,小孩就是小孩,不管叫苏雪仲也好,叫凌熙也罢,都是他的小孩啊!那他之前,又到底是在计较什么?
这时宜夏接着开口:
“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其实我知道凌熙就是以前的老大苏雪仲,但我不能接受的,不是她换了个名字,而是她忘了我,也忘了我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所以就算知道她是她,却还是觉得气愤,感到失望。”
”以前老大看我的时候,眼里是亲切、是信任,而现在凌熙看我的时候,那种陌生和高高在上让我很不舒服。”
江夜辰这才明白,其实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