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几人的介绍,许晏珈在心中记下穿桃粉色衣裙的女子的名字——张家六小姐,张梦茹,父亲在太仆寺典牧署任令。
等一会到大皇子府,让二皇子帮忙调查一下这位张家六小姐。
兴许从前她和六公主认识,发生过某些事情,只是现在六公主失忆了,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张家六小姐张梦茹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心事,自以为伪装得很好,自我介绍的时候甚至故意说的磕磕巴巴,像是第一次六公主和翟小将军非常惶恐一般。
张梦茹介绍完自己以后,低垂着头,不让六公主多看自己的样貌,生怕六公主多看几眼会想起些什么事情。
但在别人自报家世时,她又借着余光偷偷的打量六公主,发现六公主对她的态度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又有些失落,从前六公主在明面上对她的态度,与对旁人的态度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话里话外和一些小事上都是在照拂她的。
此刻六公主对她真的与对旁人一模一样了,陌生的目光,客气的甚至有些冷漠的态度,让她生出一种不适应的落差感。
她心中忽然有些纠结,要不要同失忆的六公主私下联系,要不要告诉她从前的事情,还要不要替她继续做那些事情?
她想做,又不想做。
权衡利弊,她还没有权衡的很清楚,才会摇摆不定,内心纠结。
张梦茹自以为自己自己学继母的人情世故学了十成,但其实五成都不够,她装模作样的不够炉火纯青,目光中的犹豫和纠结让许晏珈和翟树尧看的分明。
许晏珈是在做七皇子妃时练就的察言观色,而翟树尧则是在战场上练就的敏锐,若是旁人,说不准就被张梦茹混过去了。
张梦茹身边的娄萍伊的目光落在马场内场和外场中间隔着的硬刺栅栏上,这道硬刺栅栏,就像是她从宫外进到宫内的路。她知道一定不平坦,可能会伤痕累累,但她还是想要进宫。
从前听八公主说宫内如何如何,她便心生羡慕,直到真的见识过宫中的奢华,见识过皇后娘娘的尊容,她渴望能让自己也坐上那般尊贵的位置。
那样她也可以惩罚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以高高在上的鄙夷一切。
只是她的家世不够强大,可能做不到皇后娘娘的位置,但能做到妃位也可以,至少比现在当一个典牧署的女儿强。
等她坐到妃位,父亲的官职自然也是要往上升一升。
许晏珈注意到娄家三小姐目光中的熊熊野心,这娄家三小姐还是太过年轻,藏不住心事。
只是不知道娄家三小姐在皇后生辰宴上做出的事情,是她的本意,还是被她人授意,或者是被她人挑动了情绪。
翟树尧同几人也不是很熟,只同郭家四公子见过两面,还是有郭家四公子的父亲在场的情况下。
不相熟也聊不到一起,草草结束话题,带着六公主重新骑马回到内场的马棚。
“你刚才为何要同他们说我生病忘了一些事情?”,许晏珈开口问道。
她知道六公主生病失忆的事情不可能完完全全的瞒住,但其他人不知道具体的信息,猜测和自己放出真实确切的消息的效果是不同的。
翟树尧放慢马儿的步伐,开口解释道:“你失忆的事情,朝中已经传遍了,汉京城的百姓大都也开始口口相传,瞒不住的。现在大皇子病重的消息在朝堂中传的沸沸扬扬,用你失忆的事情转移一些注意力。”
许晏珈手指搓着缰绳,沉默不语,在心中静静思索。
二皇子同她说了大皇子腿伤的真实情况,明日是第三日,若是大皇子的腿伤还不能完全的把血给止住,怕是之后走路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