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疆北的战场上,他可以一往无前,横闯直撞。但在面对六公主的感情时,他只想做个懦夫。
六公主定了亲以后,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跟六公主继续玩。
六公主成亲以后,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去参加喜宴。
六公主跟驸马过得不开心了,他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带六公主去跑马,去登高,去游船……
他战功赫赫,换不来同六公主的一场婚事。
因为他是翟家的独子,因为他不能完全舍了父亲和母亲,因为六公主对他没有夫妻之情。
翟夫人和翟小将军的争执,因为翟老爷归家而终止。
翟树尧回了卧房,把咬了一口的月饼从怀中拿出来,放在桌上,没了吃的心情。
……
中秋节过去没几天,汉京城出了一则丑闻,传遍大街小巷。
春华楼的头牌挺着大肚子跪在郭家门口,求郭直长管管他家的四公子郭家耀。
郭家耀在春华楼点她牌子的时候,许诺以后会娶她进门,现在她都怀孕七个月了,郭家四公子却没了踪影。
郭直长在尚乘局任职,名为郭德福,只是一个区区的七品小官,但他的职责是负责御马的饲养和训练,是个肥差。
郭家四公子借着父亲的名头结交了不少世家公子,跟着一些纨绔公子在一起,旁的没学会,倒是学的进赌坊进青楼,熟悉的如同进自己家门一般。
郭德福气的把郭家耀打了一顿。
“让你混,整天没个正形,每日不是赌钱就是睡女人……”
郭德福在郭家耀屁股上猛踹,趴在地上的郭家耀不敢反抗。
“老爷,老爷,你别打了,外面那个女人肯定是骗人的,家耀哪有钱点春华楼的头牌啊。”
屋外的郭夫人听着屋内的动静,心疼的大喊着。
她平日里严格把控着儿子的钱财,他就算赌,也无非是把身上的那点钱全部都输光便不赌了。他去青楼那种地方,也就喝喝花酒,根本没钱点头牌。
春华楼里面的花费本来就高,点头牌更是要在五百两往上,他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百五十两。
所以她儿怎么可能拿着比四百五十两还多的银子去点春华楼的头牌!
“他哪有钱,你说他哪有钱?”
“整日打着我的名号办事,暗中不知道收了多少钱!”
“我以为他有了心眼,能自己算计,便没有计较,没想到还是个没脑子的,居然让青楼里的女人闹到家门口!”
郭德福说完拿起一旁的棍子狠狠的抽在郭家耀的身上,疼的郭家耀在地上打滚:“娘,救我,救我,爹要打死我了!快救救我!”
屋门从里面锁着,屋外有侍从拦着,郭夫人根本进不去。
听着儿子的哀嚎声,郭夫人心疼的瘫坐在地上:“你打他有什么用,百姓都在门口看笑话呢,你先把外面的那个女人解决了啊!”
郭夫人一边说,一边哭,听的屋内的郭德福更心烦了。
“滚出去,把门口的女人给我处理了!”,郭德福把手中的棍子甩在地上,吓得郭家耀瑟缩了一下。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郭家耀还没走出屋门,又被他爹叫住:“算了,我亲自去处理,别再弄出人命来!”
郭德福觉得儿子办事实在不靠谱,让家中的侍从盯着他,不许他出房门一步,也不许给饭给水,让他好好在屋里反省。
他一个七品小官,放在汉京城中并不起眼。
但难免有人盯上他的位置,在背后捣鬼。这次的事情若是被旁人参上一本,直长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围在郭府门口的百姓,看着郭直长把挺着大肚子的春华楼头牌迎进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