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江沉默了下来。他可以放下身段向秦舞阳道歉,但他不可能在黄宝春面前丢了面子,这是他所谓江湖人的底线。
秦舞阳笑出了声:“齐四江,你搞这些有意思吗?我就不明白了,事情你已经做圆了,黄宝春屈于你的淫威,鼻子一捏忍了,目击者也改了口,你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一出?”
“你不是还没改口吗?”齐四江微微一笑道,“秦镇长,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一个外地人,想在咱们佛窝镇乃至白下县立足,就那么一点小关系肯定是不行的,起码会走不少弯路。”
齐四江隐晦地点了秦舞阳一下,示意他知道秦舞阳在白下县的所谓人脉,跟着道:“为了一个小老百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没有意义,秦镇长,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那么能不能请秦镇长做一道选择题,是选黄宝春,还是选我?”
秦舞阳完全没有想到齐四江会嚣张到这个程度,居然当面逼着一位副镇长去做选择题。
秦舞阳忽然笑了:“齐四江,你挺牛逼是不?”
齐四江不否认,意味深长地说:“在白下,我齐四江多少还有点面子。省城那边也有点人脉,就像刚刚和你喝酒的那两位,都是省城的高官子嗣,来头也不算小,至于在佛窝,不敢说一手遮话还顶点儿用。小秦镇长,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对于我来说,佛窝就是铁打的营盘,你就不会在佛窝待一辈子,将来总是要提拔的,做人目光要长远啊,或许我还能出点力呢。”
齐四江隐隐地显露着自己的实力,软硬兼施地给秦舞阳施加压力,只是他忘记了一点,秦舞阳军人出身,根本就不会向所谓的实力低头。
“我没兴趣做选择题,你也不会是我朋友,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的疯狂就是黎明前的黑暗,那些被你欺负又敢怒不敢言的人就是炸药桶里的炸药,等炸了的时候,你将尸骨无存。”秦舞阳推开车门下了车,扭过头一字一顿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蹦达多久。”
齐四江铁青着脸,俯身伸出脑袋道:“黄宝春怕他老婆孩子出事,你就不怕?”
秦舞阳猛然扭过头:“你威胁我?你这是在向我叫板吗?”
“秦镇长,是敌还是友,决定权在你手里,不过我提醒你,人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事,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只会害人害已,你要弄清楚,是家人重要还是所谓的坚持重要。”齐四江虽然怕查,但他在白下经营已久,关系确实很到位,一个公安局长听起来唬人,但他也不是一手遮天的,所以在示弱无效之后,他选择了强硬,他就不信了,一个外地的小屁孩再加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公安局长,就凭一起不起眼的强拆事件就能把自己拉下马来!
回到包间,见齐四江脸色不好看,李俊峰提了一嘴:“怎么了?谈崩了?”
“我他么就不明白了,为了一个黄宝春,他跟我死掐个什么。”齐四江还真是不明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昨晚自己虽然有点儿张狂了,但自己又是道歉又是摆局的,秦舞阳怎么就不接自己伸过去的橄榄枝呢?
李俊峰有点儿惊讶:“秦舞阳是直爽性子,把话说开了,应该不会搞的这么僵啊。”
这时,那个魏大虎目中无人道:“就这种人,那是没遭受到社会的毒打,要我啊,给他个屁的面子,直接胖揍一顿,不服就再打,一直打到他服为止。”
“大虎,少摆弄你社会上的那一套,秦舞阳是体制内的人,那么做只会把事情搞大,到时候不好收场。”沈天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齐叔,小波是我好兄弟,他交待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办好,既然这事没摆平,那就交给我们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过呢,齐叔,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我的话可能不是太好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