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秦舞阳没有离开,待欧长森对社区的干部进行了分工,各自去忙了之后,才把欧长森叫到了车上,沉着脸道:“老欧,现在跟我说实话吧。”
“秦县长,是我的大局意识不够,认为事情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顺利了,没有再过细,是我的责任。”
秦舞阳意味深长地道:“老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呢?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无能为力,所以我不怪你,但有些事情,你连我都瞒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欧长森神情一凛,想不到这位年轻的县长洞察力这么强,苦笑了一声道:“秦县长,实不相瞒,这事我确实不知情,也没有哪个人跟我说,如果不是今天开会了,我都不知道情况。”
见欧长森还是装糊涂,秦舞阳也就不再刨根问底,只是杀气腾腾地说了一句话:“等这事查清楚了,但凡跟这事有关系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荣树德冷冷地瞥了欧长森一眼,这一眼很复杂,既有警告也有讥讽。他在秦舞阳面前可能逊了一些,但他可是实打实的常务副县长,政治智慧和反应都是佼佼者,现在这事很明显,铁定是有人想阻挠这个项目,这个性质还是很严重的,往小了说,这是跟秦舞阳过不去,往大了说,这是在跟春阳的发展过不去,一旦这事查实了,真的会跟秦舞阳说的一样,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千万别小覻了秦舞阳的决心和狠心,如果他知道秦舞阳以前干的是什么活,那他就会知道,现在的秦舞阳温和多了。
坐到车上,秦舞阳直接向着正要跟着坐到后排的荣树德道:“树德,你来开车。”
荣树德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秦舞阳的意思,自己开车?那驾驶员干嘛?好在秦舞阳跟着道:“小敖,前面找个角落的地方你下去。”
小敖一声不吭地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荣树德驾车前行,到了一个视线狭窄的地方,小敖一推车门,身子贴地一滚,几个跳跃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荣树德吃了一惊,失声道:“小敖的身手很好啊。”
“只会开车的驾驶员谁要。”秦舞阳微微一笑,心里不无凡尔赛地想道,秦县长的身手更好的。
且说秦舞阳离开后,欧长森皱巴着一张老脸,愁眉苦脸,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一次的拆迁也有他弟弟家,从内心来说,他是非常赞成拆迁的,一方面是弟弟家得到了实惠。他弟弟家一直过的很紧巴,两口子正在为儿子结婚的婚房发愁呢,老房子拆了能拿到一笔可观的补偿,虽然不够全款在城里买房,但交个首付绰绰有余。另一方面,这个项目对他来说也有好处。娱乐城这个项目很大,建成了之后,他这个社区书记的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由于秦舞阳订下了谁先拆谁可以拿奖励的激励政策,欧长森就想着让弟弟家先拆,所以昨晚上他去了弟弟家一趟,打算跟他说说这事,谁知过了去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嘤嘤咽咽地哭上了,推门进去一看,好家伙,家里面一片狼藉,很明显被打砸过。
弟弟夫妻俩是一对奇葩,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家里的家什物件就跟着倒大霉,好在家里本来就比较穷,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一回砸的有点儿狠。
欧长森还以为两口子又吵架动手了,就调侃着说了一句,你俩就是拆迁了,也不能这么糟贱家里的东西啊。
一句玩笑话,却是让两口子眼泪狂飙,一问之下,他才知道,家里不是这两口子的杰作。就在他去之前,有两个陌生人闯到他家,警告他们不要同意拆迁,他弟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么一说,立马回敬了一句:“老子拆不拆迁关你屁事。”
回应他的是那两人对他们的一顿“痛扁+打砸”套餐,临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平头拍着他弟弟的脸说,如果再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