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天高倒是没急着开口,反而是躬着腰请龙少到游泳池边的一张桌子边坐下,笑着道:“龙少请坐,别被太阳晒坏了皮肤。”
身边两名保镖,一名递了根雪茄过来,一名为龙少点着了火,龙少啪啪啪连吸三口,雪茄的香气散在空中,龙少这才夹下了雪茄,用夹着雪茄的手指虚点着喻天高道:“老喻啊,哈哈,也就是你了,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
喻天高这才道:“龙少,是这样的……”
喻天高把最近的事情给说了一下,又把去见秦舞阳的情况叙述了一遍,龙少听得很认真,等喻完了,才反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喻天高道:“秦舞阳这个人我没跟他打过交道,今天是第一次,给我的印象是很强硬。”
龙少微微一笑:“不强硬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老喻,副省级的领导干部,谁没有背景后台,是吧?”
喻天高奉承道:“在北江,还是得看苗书记。”
龙少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老喻,如果你这是奉承话,我提醒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你的这个想法.会很危险。不错,我爸是北江省.委书记,但是政治不像军棋,司令吃军长,军长吃旅长,一级级吃下去,政治是利益的平衡,最近的事情我都在看着,但总体来说无伤大雅,所以我也没有介入,但我必须告诉你,喻洋玩的那一套那是引火自.焚,我说了,副省级的领导干部,不仅仅有后台,能走到这个位置上,谁没有无上的智慧?事实也证明,一个区区的诈骗小把戏,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喻天高服气道:“龙少,还得是你,看得透彻啊。这绝对是心里话。”
龙少淡淡道:“天高集团只是我旗下产业之一,取与舍我都不在乎,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在你刚刚说的那件事上,按照秦舞阳的要求做吧,你也不缺那点钱。”
喻天高道:“我确实不缺那点钱,但秦舞阳话里话外,似乎都若有所指,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那岂不是坐实了?”
“有舍才有得啊老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秦舞阳是什么样的人,你哪怕不清楚,也该知道一些他的故事,先不说他是怎么来的北江,光是大破西伊动,就足够大书特书了,你觉得你比西伊动厉害么?被他盯上了,一个天高集团,分分钟就灰飞烟灭了,永远不要小瞧政治的力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么?你的钱是怎么赚来的?靠的就是政治嘛,政治能给你钱,也就会收回你的钱。”
喻天高还要说话,龙少摆着手道:“当然,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要你明白的是,政治看中的是性价比,在政治这盘大棋中,角色是可以转换的,卒子能变車,那車也会变成卒子,没有哪一颗棋子是不可以放弃的。”
喻天高悚然一惊,连声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龙少满意地掸了一下烟灰,道:“老喻,我是最看好你的,所以跟你说几句心里话,钱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但钱是我们达到目的的一种媒介,而不是成为钱的奴隶,做人,千万变成守财奴,明白吗?”
喻天高恭敬地道:“我明白了。”
与龙少的见面到此为止,回去之后,喻天高把这个情况跟喻佳说了一遍,提醒他不要再节外生枝。
喻佳反感道:“爸,我不否认,他那一套有道理,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被人骑到了脖子上了,如果还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人家就会卡我们的脖子。”
喻天高叹了口气道:“我们在北江,靠的就是龙少,如果龙少不撑腰,我们真对付不了秦舞阳,你哥已经进去了,我不想你再有个闪失。”
喻佳傲然道:“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撂下这句话,喻佳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