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在踏出杨觞寝房之时又折了回来。
“对了觞爷,风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觞抬抬眸子:“什么话?”
“风师兄说觞爷担忧之事不会发生,还请觞爷安心。”
正尘传完话,忍不住问道:“觞爷担忧的是何事?”
杨觞愣了片刻,忽然攥紧了拳头。
“觞爷?”
“无事,我只是担忧自己的伤势。”杨觞回神道。
瞧着杨觞有些魂不守舍,正尘也不便多问,关了寝房的门,赶紧去追他家九爷去了。
等盛澈抱着酒坛子回了交泰殿,见赵倾城坐在书案那,手边的奏章已经堆了小半摞。
“你怎么把奏章搬来了这里?”她说着,转头往桌边走去放酒坛。
赵倾城扔下手上的朱砂笔,大步行至她身后:“因为我要看看你何时才会回宫。”
盛澈回身,被他一堵墙一般堵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喝酒了?”他低头清浅的闻了几息。
盛澈挑挑眉头,看着赵倾城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忍住笑:“不但喝了还给你带回来了些,至于我何时回宫,难道你的暗卫没及时禀报?”
听闻盛澈所言,赵倾城堪堪往后撤了一步,有些慌乱:“暗卫只是去保护你的。”
见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盛澈倒是觉得有趣的很:“十个暗卫也不敌一个杨觞,不妨让他来保护我。”
“不可!”他立即拒绝道。
“有何不可,暗卫人数众多太过明显,杨觞只一人在我身旁,倒是更隐蔽些。”她说着,眼睛紧盯着赵倾城,打量他的神色。
果然,他眉头拧作一团,周遭的气息都跟着冷了起来:“杨觞武功虽高,但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且以他的性子不会扮做太监的。”
“那扮做侍卫……”
“澈儿!”
赵倾城沉声打断她的话:“为何非要杨觞保护你?”
盛澈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应声,绕过人往浴房走,半道回头:“我累了,先去沐更衣。”
这话说的轻巧,却偏偏在如此时刻,赵倾城站在原地滞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她竟真的没回答自己。
在浴房外踟蹰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盛澈出来,赵倾城只好闯了进去。
盛澈沐浴甚少有人伺候,毕竟那满身的刀疤也不是谁人都敢瞧见的,上次在御湖落水,乾清殿的宫女伺候,她便是合着里衣泡的澡,甚是不像样子。
元星在屏风外收拾着盛澈的常服,搭眼瞧见陛下走进来,便埋着头退了出去。
赵倾城隔着屏风站在那里,却因着高大的身形,半个金玉帝冠被盛澈瞧了个清楚。
她倚在浴桶里寻思着这只成了精的醋坛子能说出些什么,毕竟自己方才故意走得急,一时半会儿的是个人都琢磨不透到底是何心思。
那发冠来来回回在屏风前飘了好几个来回,赵倾城才开口说话。
“澈儿,你若是讨厌那些暗卫,我平日便让凌与枫随护你,凌与枫武功高强,比之杨觞不会逊色的。”
盛澈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这人吃起醋来,竟然连自己的大都统都能卖掉。
“一品武将随护?我可消受不起,若二十四编营和南苍大营的将士知道他们家大将军平日里无所事事只保护一小小后妃,那凌与枫日后和如何服众。”
“杨觞决不能进宫。”赵倾城倒是一点也不退让:“别的都依你。”
盛澈暗暗勾起得逞的唇角:“别的都依我?”
“都依你!”赵倾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那好,”她笑着道:“你过来,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