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一出内务府便被荣顺带着俩奴才拦了下来,他听令于安妃来打听娘娘的事,又询问近几日陛下为何总宿在交泰殿,可是元星这丫头轴的很,什么都不肯透露,他们一时气急便将人活活打死推进了御湖里,又怕被人发觉,便在她身上绑了石头,我们在御湖里找了一夜,这群杀千刀的……”
盛澈忽然间有些发抖:“她是何时被推下御湖的?”
“大概酉时末,我们去的太晚了!”惜错此刻已然泣不成声。
半跪在地上的盛澈却有些发怔,侧头看了脚下的小宝一眼,终是一滴泪从眶子里落了下来。
那个时辰她刚好在御湖的湖心钓鱼,小宝昨晚如此异常,不吃任何东西却还是在湖中来来回回的游……
它定是在湖底看到了什么,元星时常带它去觅食,它通人性的。
盛澈倒吸了一口气,指尖抚上元星的脖子,上面是一排触目惊心的紫痕,她是被活活勒死又扔进湖里的。
“此事可有惊动陛下?”盛澈稳了稳心绪问道。
“奴婢还未禀报。”
“不必去禀报了,此事暂且压下来,揽月殿那边也无需去问责。”她眸色阴翳的沉声道。
惜错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身背影有些落寞,终是没忍心再开口询问些什么。
“元星呀,别怪我,再等一等……等一等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盛澈拿手理了理那小丫头额间被湖水冲乱的鬓发,轻声低喃了几句。
交泰殿的殿门关了又开,本是盖着麻布的木板换成了烟青色的绸子,悄无声息的从正门抬出了宫。
元星喜欢烟青色绣着海棠花的缎面,盛澈便将内务府送来的烟青绸子统统留给了她,却未曾想到终是用在了这一处。
听说城外有座归元寺香火旺得很,暂且将元星的牌位安置在那,又听冯和槿说过他们这些个过惯了安稳日子的平民百姓讲究落叶归根,元星刚来她身边时提过自己的家乡,刚好在蜀地的悠竹居附近,到时让风兮寒将她的牌位和骨灰带回故里,也算是圆了她二人短暂的主仆情谊。
这一并的事项都安排给了小德子他们,才半日的功夫便办妥贴回来了。
入夜,正尘也回来了。
待他一入正殿的门,在主位上等候许久的盛澈便起身快步走了上去,按着他的肩膀前前后后的看。
“出宫可还安好?没伤到哪吧。”
正尘原地转了个圈,笑嘻嘻道:“九爷今日是怎么了,我这不全须全尾的回了,连根头发都没掉。”
“平安回来就好。”她莫名的松了口气。
正尘只当是九爷疼爱自己,毕竟他这一趟日夜兼程可是出了上京的。
这边正尘刚卸下背上的小包袱,盛澈便递过来一杯不冷不热的清茶,来不及多寻思他家九爷今日为何如此体贴入微,他喝下茶润了润嗓子就急着告知自己这次出城的收获。
“九爷,尤富贵彻底查出来了,这个李三昌貌似只是个码头的管事与这些个达官贵人没个牵扯,但查下来却发现他娘子是崔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他娘子虽说不在崔夫人身边跟着了,却还是帮她管着城郊的庄子,这李三昌喝多了和尤富贵透露,他收的那些个寒僵蛊虫都给了他娘子,再由他娘子送去给崔夫人。他大字不识,只以为这崔夫人收寒僵蛊虫是为了对付府里的那些个得宠的小妾。”
听了这一车轮话下来,盛澈蓦的煞了煞眼眶子:“崔明逸的正头夫人?”
正尘重重点头:“对,崔芸惜的亲娘。”
放在桌上喝空了的茶盏子猛的被盛澈一掌拍碎,可却还是没消得了她的怒气。
“崔芸惜,你欠我的两条人命,我盛澈定要你血债血偿!”
太皇太后的事过去了月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