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拿来医案,递给了周砚安。
周砚安用心翻阅着皇贵妃的医案记载,想要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如今他需仔细给娘娘调息内里,自然应该多查阅娘娘从前的用药与禁忌。
约莫有小半个时辰,周砚安将医案还了回来。
“娘娘怎得如此多病多灾,不过还好有风御医在,用药温和调补精准有度,近几次的医案看着也只是剩些气虚之症了。”
风兮寒将医案收好,应道:“气虚乃女子常有之症,想要治好也非一日之功,这些周大人应该比在下更为在行。”
“风御医谬赞了,不过气虚之症用滋阴补气的汤药配上刺穴之法可使之事半功倍,我在医案上却未见风御医给娘娘施过银针,这是为何?”
风兮寒眸色一滞,抬头看向周砚安:“说来惭愧,在下不擅此道。”
“原来如此。”周砚安似是想要礼尚往来:“针灸刺穴之术虽不难懂却不易精通,倘若不弃,得了闲暇我可以与风御医切磋一番,家父善针灸刺穴,我虽不如父亲精湛,却也学了些皮毛。”
“那就在此先行谢过周大人了。”风兮寒缓缓颔首。
此时的玉芙宫中,贤妃眸色阴沉的盯着退回来的荷包。
“他如此不识好歹?”
夏荷跪在地上回道:“娘娘,周医正是陛下的近身医官,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贤妃冷笑一声:“本宫什么都没做,只是关心皇贵妃娘娘的身体又何错之有,这个周砚安从前只侍奉陛下,如今竟开始出入交泰殿了。你可知他从前是先皇后御用的医官,专善虚亏之症的内妇圣手。”
如今入夏,奴婢们穿的衣裳单薄,夏荷跪在冷硬的地上膝盖硌的生疼,她动了动腿小心回道:“皇贵妃身子差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前几次吐了血还差点去了,想来即使找到周医正也是回天乏力了,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这话听着着实顺耳,贤妃轻抬手指命夏荷站起身回话。
“本宫自然知道她那吊着命的底子难以有孕,不然承宠如此长时间,怎会连个动静都没有。”
在这后宫之中,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皇贵妃独得圣宠已然成定局,后宫众人也早已过了眼红心热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的时候。
尤其是安妃与德妃接连倒台,识相的便瞧的明白,这位病秧子一般的皇贵妃才是如今后宫之中最不好得罪之人。
不管出于何种心境,反正想对交泰殿那位作妖下黑手的早已有贼心没了贼胆,只等着这位祸害自己福薄,香消玉殒了才好。
自打那次用账簿故意构陷,皇贵妃却安然无事的将其摆平,甚至连贤妃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听闻陛下近些日子对寿康宫那个遗腹子很是上心,还特意挑了个得力的少傅前去开蒙?”贤妃忽然问道。
“回娘娘的话,确实如此,每隔三五日陛下还会将小世子宣去勤政殿抽查功课。”
“那小子今年几岁了?”
“奴婢听寿康宫的奴才提过,应是过了六岁生辰了。”
贤妃葱白一般的指尖抚摸着新做的丹蔻,许久,淡淡一笑:“年纪还小,正是给些好处就亲近的时候。”
话半,看向身旁候着的婢女:“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命人给小世子多做些入夏轻薄的衣裳,平日里送些时令点心睡水果,陛下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小世子起居,本宫身为妃位,自然要多加上心些。”
“娘娘吩咐的是,奴婢这就命人去置备。”
……
凌与枫无罪释放,修整了几日便回宫当差,即使与盛澈见面时并无外人在场,也绝口不问关于冯和槿的任何事,起始盛澈还有些纳闷,后来也就想明白了。
问了又有何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