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要事劳烦夫人,”琉依上前几步:“孝贤皇后遗物收在太后娘娘的私库,前些日子有宫人禀报说少了几幅字画,但经年久远奴婢也记不得有哪些了,还请申屠夫人前去辨认一二,若是宫里人手脚不干净,也好一并彻查。”
听闻事关先皇后,岳惜岚即刻起身,朝太后鞠了个礼:“臣妇定当尽力相助。”
太后微微颔首示意,目送她二人离去。
太后在一旁端着架子一派持重,直到岳惜岚离去,才冷下脸,率先责问。
“她也晓得你的身份?”
盛澈睨了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美艳妇人一眼,不甘示弱:“你说的是何身份?”
“还能是何身份,你匪寇的身份!”
想来少上几幅字画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将她一并宣来景央宫,看来少了字画是真,敲打她也是真。
如今小太后已经开始顾及她的身份被外人所知而牵连陛下声誉,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至少顾鸿芊眼下还牵制的住建承王,那便省去了她不少的后顾之忧。
“她应是不知。”
“那申屠哪?哀家不信他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你当罗刹院院判是何人物,你去七重刹见朗月明就该料到他能猜出你的身份!”
盛澈不禁嗤笑出声:“太后此言何意,是觉得申屠夫妇若是知晓我的身份可能会对陛下不利?那敢问太后一再利用建承王来调查我加害我可曾想过他会利用我的身份对陛下不利?”
“哀家已经将你的事处置妥当,谁料你不守本分一再插手前朝政事,你以为他申屠夫妇是何许人也,一个天子内臣一个先后近侍,也是你能笼络的?”
此言彻底暴露了顾鸿芊的心思,盛澈冷眸凝向她:“说到底你还是忌惮我,怕我对陛下不利,怕我别有用心,可如今你拿什么压迫我,还是说你还想让你的老情人再暗杀我一次?”
“放肆!”太后被最后的话激的失了分寸,抬手就朝盛澈扇去。
盛澈不屑与这娇生惯养的贵妇人动手,稍一抬手,攥住了她挥来的胳膊。
“我不动你是看在赵倾城的情分,莫要以为我身在后宫就当敬你三分,你也清楚自我入宫手中过了多少条人命,多你一个又能如何,若你再自以为是用太后的身份倚老卖老,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盛澈缓缓欺近,言语间皓白的牙齿咬的像是一头即将将猎物撕碎的野狼。
“你敢威胁哀家!”顾鸿芊急火攻心挣扎起来:“来人啊,来人……”
还未等她呼
。救几声,脖颈间立时多了一只手。
“太后娘娘,三思呀!”盛澈眉梢轻挑,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因着动作,她夏季薄纱一般的袖摆滑落到了肘间。
小太后果然不再挣扎。
只不过盛澈下手还算是有分寸,自知那力道还不足以伤到顾鸿芊。
可当她放手之际,顾鸿芊忽然紧紧握住她的左手手腕,瞳孔震颤,疯了一般质问:“怎么……怎么会是两颗?”
盛澈被她这忽如其来的癫狂唬住了,猛的抽回手后退两步:“什么两颗三颗,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
顾鸿芊双眸瞬间猩红,染血一般盯着她,像是要将人洞穿,久久未有言语。
盛澈被盯得浑身都毛了,直到琉依与岳惜岚回来,顾鸿芊忽然像是变了个人,端庄得体的坐了回去,指尖轻轻拂过发冠上的金步摇。
此行种种盛澈全然在侧,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定然以为自己今日撞鬼了。
为了顾全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坐回了太后身旁。
琉依进门时手中举着几幅卷轴,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正押解着一个身穿灰蓝宫服的小太监。
“太后娘娘,这奴才看奴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