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愤怒了，所以扇了沈凝耳光后，他还骤的发狂扯住她头发，逼她仰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看向他，冷厉问，“沈凝，你知不知错。”
仿佛只要沈凝亲口承认了自己错，那他心里就不会如此倍受谴责。
沈凝笑了，苍白的小脸上这抹笑容太过明媚耀眼，莫名间陆景琛有些慌了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徐梅的笑容，可为什么这笑容像是掺杂了剜他血肉的刀子？
“沈！凝！”陆景琛呼吸起起伏伏，撕裂的情绪更是几乎接近失控，一双深沉不见底的幽冷寒眸，此时燃着滔天隐晦的杀戾。
好似要将现在的沈凝焚骨化心一般，知道吗，他该死的讨厌沈凝从骨子里散发的倔强。
那是他再多暴力语言和手段都无法摧毁的，而他最讨厌的就是无法掌控和无法摧毁的感觉。
那样会让他觉得沈凝在一寸一寸，一步一步悄然离开他。
他讨厌这种手心里抓不住沙子的感觉，而现在处处忤逆他和跟他对着干的沈凝，就像他掌心里那捧握不住的沙子。
正在一点点从他手心，应该说从他陆景琛的世界慢慢消失。
“陆景琛，我错了。”沈凝终于哽着声音开了口，而这句错也让险些被情绪主控的陆景琛瞬间收回理智。
沈凝知错了，也认错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原谅她，毕竟他母亲那么喜欢她，应该也不会希望他怪罪于她的不是吗？
但是……
陆景琛后面的但是还没想完，沈凝悲痛哽咽的声音又再次冰冷响起。
“我错在把一条疯狗当个人，错在瞎眼交付五年的感情在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身上。
错在拼了命想生下我们的孩子，错在一眼就爱上你这么个狗东西。
错在总用肉眼看你个变态嗜血的神经病，你不配为人，更不配让我沈凝向你认错。”
“陆景琛，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是什么颜色，更想劈开你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糊。
妈死了，即是被我连累而死，也是因你而死，要不是你平日里行事太过狠厉残暴把人逼至绝境，他们会不要命的在大街上想置我和孩子于死地？
而且你知道吗，他们还说要把我肚里的孩子剖出来做成标本呈到你面前，他们要让你日日夜夜饱受这种嗜血变态的精神折磨。
可你呢？我和孩子置身险境时在哪？妈被车撞到时你在哪？你在陪你的白月光，你的血当真是热的吗？当真还有一丝人性吗？
还有，我之前就说过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现在看来，你不仅是没有脑子，良心和人性也全被泯……”
“沈！凝！闭嘴，你给我闭嘴。”沈凝后面的话没说完，陆景琛突然就发狠揪扯她头发。
而且因情绪太过狠厉和失控，他指尖还直接生生揪扯下了沈凝一把头发。
动作粗鲁暴怒，疼得沈凝脸色苍白如纸，削瘦颤弱的身体也直痉挛抽搐。
生理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指尖掐进掌心肉里她却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陆景琛疯了，被她言语戳中心思疯了，像他这种变态自负的人怎么会承认徐梅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
砰。
不受控制，沈凝清瘦的身体在陆景琛发狂暴怒的情绪下，失控撞在了墙上。
顿时一股温热腥红的液体从她额间溢出，而这一刻，眼底聚涌疯狂嗜血的陆景琛瞳孔缩紧，呼吸滞住。
扣住沈凝纤细手臂的大手也在抖，沈凝流血，她……不只是额头流血，全身都是。
而且他竟然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下身开始鲜血泊泊，仿佛一条河，似要淹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