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峰。
霜叶红于二月花,秋风起兮红叶落,其中一叶无意飘到秋水寒刃,剑未动叶已成半。
此时此刻,裹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剑指男子道:“你输了。”
她也没想到故人相见,未寒暄几句,道近况何如,而今要这样面对着他。
苏朝清似乎早有预料,坦然道:“素月,你比千年之前更强了。”
“也罢,儿子心爱之人,应该是他亲自过来。”
他对这位曾经深爱的人,表情淡然,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收起手中的那三尺青霜,转身头也不回地下秋水峰。
迟素月依旧没有缓过神来,直到他的背影快要消失时,她有种失落,踏出两步追上去想要挽回,但又挽回,可忽然又止步。
她孑然一身,踩在红叶之上,摘下自己面纱,仰天迷惘。
她回忆着和他的过往,刚才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却不是为她,于是她再也掩不住愤怒,和他论剑决定自己徒儿的婚事。
结果,一时三刻之后她赢了,一如往昔胜过了他,迟素月忍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了泪,她问自己,难道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
苏渐离争得了婉瑜,还有未来岳父的原谅,在他和母亲回到归藏峰时,见父亲孤坐在石凳上,他意识到父亲也没能把秋雪带回来。
叶淑仪看出了丈夫眼里那一丝惆怅,虽不忍心,但还是说出了口:“朝清,你输了?”
“输了,我用了千年闭关却还是败给了她……”
苏朝清向母子二人解释,迟素月已经突破到了仙元三重天,他自己的修为还是实力,已经赶不上了他。
等他说完之后,苏渐离目送着父亲离开,回到了闭关所在。
他问叶淑仪道:“母亲,当初您跟秋水峰主感觉怎么样,她真的很强大吗?”
叶淑仪面对儿子的疑问,她也没法回答,或许她当初不足以让迟素月用尽全力吧。
她坐下,示意儿子坐在她的腿上,搂着他安慰道:“离儿,母亲天赋不够,见识也不够,不知道迟素月究竟如何。”
她用了十八年,大部分的时间陪伴着儿子,修为一直停留在天元八重天,剑道规则感悟止步不前。
就连她说话的语气,第一次在苏渐离面前,略带些许的无力之感。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超越父亲,超越秋水剑仙的。”
苏渐离眼神里透着坚定,心口同一道。
他接受了剑神的传承,虽不一定有他的高度,但相信自己的天赋,修炼到仙境界乃至圣境界,那都是有可能的。
“好了,这几天母亲也不逼你修炼,好好调整状态,五日后准备迎娶婉瑜吧。”
叶淑仪点头笑意,拍了拍儿子,说道。
苏渐离忽然联想到婚礼的场景,转头问叶淑仪:“母亲,我的婚礼需要摆酒席吗?”
听此一言,他见母亲闭眼再开,眼神说了一切从简,就明白待他跟婉瑜回门之后,又要开始修炼了。
他心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从剑冢一战,他亲眼目睹了仇人的实力,自己若不努力,到时候可能连身边的也保护不了。
苏渐离请求道:“母亲,我想回房间静一静。”
叶淑仪放开了十指交叉的双手,瞧着他的面容,柔声道:“离儿,去吧。”
在她目送完儿子离开,意识到自己也该沉浸修炼一番,这样才能陪伴亲人更久一点。
苏渐离回去并没有一味地调整心态,他要化不甘为力量,强忍眼睛的苦涩,细致地看着婉瑜为自己整理成册,关于剑神过往交手的记录。
一页一页翻阅,另一只手却在不停地比划,冥想着交手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