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坐在王紫凝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抚道:“紫凝,别急,先听玉儿说清楚。”
黛玉意识到事情重大,深悔自己不该刨根究底。
可如今为了避免父母多想,她就是不想说也得说了。遂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只隐瞒了自己送面纱一节。
“不会有别人看到吧?”林如海问道。
黛玉摇摇头:“不会,那时二门上的人都在打盹儿,紫鹃她们也忙着卸东西,没人留心这边。”
“那还好……妙玉那边,你怎么说的?”
黛玉只得又把自己与妙玉主仆的说辞讲了一遍。
王紫凝觉得头又晕了:“他不适合再住咱家了,老林,想办法送他走吧。”
林如海叹道:“岂是那么容易?”
送走肯定会得罪皇帝,便是三皇子本人,本都已经决定了要加入夺嫡之争,此时再让他回去守墓么?
就算他真不在乎这个,认亲认一半不让认了,人家心里也不舒服吧?
得罪皇帝,再得罪未来的皇帝,林如海都觉得自己的事业到头了。
黛玉见父母神色凝重,不由奇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让爹爹如此为难?莫非还是皇子不成?”
林如海知道此事已瞒不过黛玉,只好点了点头。
可怜黛玉今日三观受到了多次洗礼,都快稀碎了,便干脆朝着崩坏的方向又走了一步:“他还真是皇子……那他爷爷是谁?不会是……”
想想那老头平日里不经意间透出的威严,黛玉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这张嘴今天定是开过光了,一猜一个准啊!
林如海点了点头,眉头却没有舒展。
倒是王紫凝,经过了那一瞬的眩晕之后,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既然见过他真面目,且知道他‘林桦’这个身份的只有妙玉和邓嬷嬷,咱们编个谎唬住他们不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他们又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看见了,也不过是惊鸿一瞥,很快就忘了。”
林如海摇摇头:“玉儿那招不行。就算脸上长过癣,也不能像变了个人一样。”
“虽容易令人起疑,却可以先这么说着。”王紫凝分析道:“当她们实在忍不住,问出来的时候,再故作为难地告诉她们另一个‘实情’,她们想必会相信。”
人们一般会认为隐藏在假象下面的就是真相,哪能想到会是另一个假象?
“这另一个实情是……”
王紫凝凑到林如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林如海一听就笑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鼻子:“亏你能想得出来!”
黛玉急了:“到底什么‘实情’吗?又故意瞒着我。”
王紫凝只得斟酌着措辞跟她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得太好看了,容易被人觊觎……”
其实她跟林如海说的是“曾因貌美,被误认为是优伶娈童一例,只得隐去真容”,这些话却不适合跟黛玉这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讲。
果然黛玉听到这些便脸红了:“那就得劳烦妈你亲自跟妙玉她们说了,我可说不出口。”
又想到王紫凝的身体:“只是……”忍不住嗔怪自家老爹:“爹爹,您说您这是何苦,请了这么两尊佛爷在家里,累着了我妈怎么办?”
林如海只好把其中的缘故大概说与黛玉听。
说着说着,却见王紫凝竟已睡了过去。
……
自有孕后,王紫凝便特别容易犯困。再加上林家父女俩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她出门活动进行了严格限制,她在家无聊,就更容易犯困。
黛玉这女儿本就非常能干,为了便于她休养,又邀了英莲同住,两人合作,更是把县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