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红着脸,正不知如何回答,佳禾突然嚎了起来。
她忙嗔道:“二妹妹如今多大的人了,也不知稳妥些,这么大声,把孩子都吵醒了。”
宝钗打趣道:“怕不是我吵醒了,是尿床了吧?许是佳禾妹妹知道你们舍不得她,给你们留下一泡尿,让你们晚上睡觉也能闻着她的味道!”
英莲还没怎么着,黛玉爱洁,当即扑过去看,果见佳禾身下湿漉漉的,可怜她们俩连个小褥子都不知道给孩子们垫上……
黛玉不满道:“佳禾本来好好地睡着,二姐姐一来就尿了床,都是你咒的!”
忙出去喊了丫鬟婆子进来,更换被褥。
林枫也被吵醒了,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周,英莲连忙把他抱起来,塞到宝钗怀里,自己又去帮忙给佳禾换衣服。
迎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宝钗和夫君刚刚分离,正是脆弱的时候,黛玉、英莲作为好姐妹,不仅不宽慰她,还因为这点小事,就纷纷指责她?
还是宝钗拉着她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别搭理她们,玉儿向来嘴刁,连甄姐姐都教坏了。”又抱着林枫给她看:“你看,这是枫哥儿,他很乖,吃饱睡足了,就会睁着眼看人,是不是很可爱?”
迎春见枫哥儿眼神飘忽,根本不知道在看啥,且脸上还长了几处红红的丘疹,实在看不出哪里可爱。
但宝钗这样问了,也只得赞道:“嗯,很可爱!”
英莲这会儿给佳禾换好了衣服,也凑了过来:“妹妹再看看佳禾,她的小胳膊小腿可有力气了!据说林大人的胡子都被她揪掉过几根呢!”
迎春看着佳禾,想到她可以躺在爹爹怀里撒娇,自己肚里的娃出生后,却连爹爹都见不到,眼泪竟止不住地往下淌。
英莲有些懵:这是她说错话了?
迎春紧紧拧着自己的衣带:“不关姐姐的事,我只是心里难受,一会子就好了。”
宝钗倒是明白她因何难过,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解劝。
黛玉这会子也进来了,见屋里这般光景,吓了一跳:“不会是佳禾踢着二姐姐了吧?我这就去喊白鹭过来看看。”
众人忙说“不是”,却见白鹭在门口喊道:“姑娘们,县主醒了,才吩咐了人把午膳摆在东厢房里,请你们一起去那边用膳呢。”
迎春闻言,就要告辞。
白鹭见她脸色不好,便自请帮她诊脉。
迎春只得坐下。
白鹭诊了一番,才道:“胎像还好,倒是关奶奶自己的脉象,颇有几分肝气郁结,还得自己纾解着些才好。”
黛玉闻言,更不肯放她走了:“二姐姐安心留下来用膳,正好让你姨妈开导你几句。我打发个小子,去跟关爷爷报个信儿,午后再送你回去便是。”
宝钗、英莲亦是苦留,迎春只得跟着她们,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亦是里外三间,外间仍经常通风,倒是没什么坐月子的气味。便是里间,王紫凝也常趁着自己在外间活动时,命白鹭白鸽通会子风——不让洗澡已经够难受了,再门窗紧闭,岂不是要把人闷出毛病来?
一个月不洗澡,王紫凝也难以接受。
前两日满了半月,她便央求着白鹭,把地龙开热了些,又放了一桶热水在里间,待到水温适宜的时候,整个里间已经热气腾腾了,这才好歹洗了一下。
王紫凝暗暗立下宏愿:待她身体恢复了,定要在女子医馆旁边开一家月子中心,帮助广大女同胞科学合理地坐月子!
姑娘们进来时,午膳还没送到,王紫凝招呼她们在外间坐下,自己则把孩子们带到里间,每人喂了几口奶,待午膳摆好后,才命奶妈带他们下去。
宝钗少不得劝道:“妈,您这是何苦?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