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充满着惊恐，却偏偏永远带着不甘，眼里的光芒从未退去，那是属于少女的光芒。
这样的眼神都让他很不舒服，他把枪又使劲抵了抵。
桑九笙可不想把命就交代在这里，可是又不敢去扒他的手，她怕一个不小心，他就真开枪了。
“迟慕...你...”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离她很近，清楚地看着眼睛里含着的泪。
他是真的讨厌她，也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可他又没打算要她命，他把枪从她额头拿下来。
“妈的。”
迟慕舌头抵了抵下唇，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桑九笙粗喘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迟慕轻佻地笑了笑，“怕成这样？我看刚刚桑小姐挺厉害的。”
他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嘴上缓缓吐着烟圈。
桑九笙一向讨厌烟，她皱了皱眉，身子往后蹭了蹭。
这些小动作全落在迟慕眼里，他猛地伸手把她拽过来。
“你干嘛？”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闻见浓烈的烟味，她被呛得猛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纵使迟慕手中的是很名贵的香烟，但是微微散着的烟草味仍让她觉得难耐。
“你也就这点欺负女人的本事了。”
她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话太多不是好事。”
他冷笑着拿起桌上的相册，入眼的一张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女孩眼里满是傲气，迟慕的目光停留在上面，指尖摩挲着相册边角，又细细看了看，多年前的记忆重新被唤醒，他偏过头看了眼桑九笙。
桑九笙刚好与他目光相撞，这一眼盯得桑九笙心里发毛。
“Rh血型？”
他看着她，沉默半响忽然问道。
桑九笙眼里带着惊讶和疑惑，“问这个干嘛？”
迟慕看着她的反应，然后冷哼一声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那张照片上，没再说话。
桑九笙真的很想给他一拳头， 低声骂一句，“有病。”
“嘴巴被缝起来可就难看了。”
桑九笙抿了抿嘴唇，白了迟慕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是没耐得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嘴。
他没理她继续翻看着，然后似乎是感慨一句，“还真是有意思。”
桑九笙按捺住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想了下，算了，他这种人调查她的资料太容易了，说不定是忽然想起来不确定就问一嘴。
迟慕又往下翻了翻，就看见了女孩和男孩肩并肩的合照，照片中的桑九笙样子还很青涩，她开心地将两只手比成剪刀状。
旁边的谢隽安眉眼间全是笑意。
这笑容刺得迟慕眼疼，他的手不由得收紧，捏着相册的一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它捏碎。
桑九笙看见他眼底的寒意，虽然有些害怕，但眼见着就要被他弄坏就想上前抢过来。
那是她最怀念的过去，纯净美好的过去，她不想迟慕去碰，不想看他破坏它们。
“还给我！拿开你的脏手！”
她直接伸过手去抢，结果太过是用力非但没抢过来还将迟慕的手挠破个小口子。
迟慕脸色更加阴鸷，低眼瞥了一眼手上的小口子。
“爪子跟野猫一样，不想要了？”
他声音冰冷，又接了一句，“你真是不太聪明。”
看着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靠近相册，桑九笙睁大眼睛，好像明白了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