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县,又打退了官军的一波进攻,张志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满是豁口的佩刀无力的扔到一边。
今天已经是闻喜县被围的第三天了。这三天来,官军发动了无数进攻,几乎次次都能攻上城头。城头上遍布着横七竖八死相极惨的尸体,流淌的血液将整个城头都染成暗红色。幸存下来的士兵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光彩,麻木地坐在地上休息。
“发赏了,发赏了”几个人抬着笨重的箱子,嘿呦嘿呦地来到城头上,扑通一声箱子重重放在地上,一旁军官拔出佩刀,用力将箱子上的大锁劈开,一脚将盖子踹开,露出箱中之物,原来竟是一箱白银。
银白色的光芒刺向周遭休息中的士兵,士兵们本来无神的眼神中逐渐变得贪婪。
这就是这几天能守下闻喜县的秘密,白银。每打退一次官军总有军官抬着一整箱白银摆到城头,每个活着的人至少有五两银子,有杀伤官兵或者自身受伤的再另外单算。
如此简单直接的发赏方式,再加上官军数量少,这才使得闻喜县一直坚守到现在。
不过即便是这样,守城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少,毕竟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是。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都显示出这个钱并不好挣。
现在城中轻伤以下的士卒已经不足一万五千人了。
张志国没有理会正在领取赏钱的士卒,他的目光转向了城楼最高处的一个旗杆上,旗杆的底部赫然绑着一个人,却竟然是坐地虎。
张志国看着坐地虎的身影,眼神里透露着敬佩的目光。
原来官军围城的第二天,坐地虎由于受伤就已经无法站立,但是为了让所有士卒都能看到他,让所有的士卒都知道,他们的首领、掌盘子并没有丢弃他们独自逃亡,于是就命师爷将自己绑在城头的最高处,要人全城的将士们都看到掌盘子与他们同在。
“坐地虎还真算的上是一条汉子”,张志国内心对坐地虎也是钦佩的,但一想到师爷的计划,张志国只能发出一声长叹了。
“掌盘子受伤了”,忽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听到声音的无不纷纷起身向着坐地虎的方向赶过去。
张志国拨开前面围观的人群,挤到到坐地虎身边。只见坐地虎已经陷入昏迷之中,身上中了三箭,两箭在腿部,还有一箭在小腹,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绑在明显处就这点不好,自己人能看到,敌人当然也能看到。
“快吧掌盘子放下来。”一旁师爷下令,顿时周遭士兵手忙脚乱的上前将坐地虎从旗杆上解救下来。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有人喊到。
人群纷纷避让,闪出一条道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背着个木箱顺着通道,来到坐地虎身前。
看到坐地虎的样子,大夫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都闪开,你们都围在这太闷了。”
大夫将手放到坐地虎的额头,烫的吓人,又解开坐地虎身前的衣衫,看到内里的箭伤,却见伤口肿得老高,其中隐隐有脓水流出,这是典型的伤口发炎的迹象。
“大夫,掌盘子的身体怎么样?”师爷有些焦急的问道。
“将军的伤势不容乐观,能不能抗下这一劫还真不好说,现在必须马上将将军抬到房内静养治疗。”
“好好”师爷答应着,挥手招来几个士卒,“你们将将军抬到将军的住处,小心点”
十几个士卒七手八脚的上前帮忙,没一会功夫,就已经将坐地虎抬到了他的住所。
将众人都拦到门外,师爷跟大夫两个人进入房间内,给坐地虎治伤。不时从房间内拿出大片大片被脓血染红的白布,看得门口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等到了太阳西斜,一脸疲惫的大夫跟师爷走了出来。门口众人忙围拢上来,纷纷问大夫,“大夫,掌盘子怎么样了?”
不过大夫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众人一看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