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献忠能从陕西跑到山西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在他身旁的老营战力着实不俗。只见这些老营士卒个个将生死置之度外,奋勇向前地朝着家丁联军们冲上而去,将士气正高的家丁联兵们逼停,彻底堵死在街角,一时之间进退不能。
正在家丁联军进退两难之际,身后华允诚带着安邑的一些家主跑了过来。见此情形,他哪里不知道现在是此战的关键时刻,只要能把张献忠干出安邑,重新关闭大门,此战他们就可以胜了一半了。
当下华允诚下定决心,一股万丈豪情充斥胸膛,大笑道:“拿刀来。众位家主是生是死,就全看这一遭了,敢不敢与我一起并肩杀敌?将这些流寇赶出城外。”
“哈哈哈,有什么不敢。”华允诚的这副表态瞬间折服众人,当下就有人接话道。
别看这些高门大户平日里养尊处优,但他们可跟普通的那些乡绅老爷们不一样,这些人大多都是私盐贩子出身,年轻的时候那可都是一刀一枪拼过的。俗话说,人不狠,站不稳。就是这种残酷的环境,才能锻造出他们这种,关键时候敢于拼命的性格。
当下,数十位平日里百姓难得一见的老爷们,拿着刀子带头朝着张献忠等流寇冲去。
周围家丁眼见自己老爷都已经身先士卒,瞬间士气大振,觉得连自己老爷这种高贵身份的人都愿意带头冲锋,那自己的烂命又算得了什么?
一夫拼命,万夫难敌。在各自家主老爷的率领下,家丁们开始变得悍不畏死。终于在家丁们舍身忘死的进攻下,张献忠老营们终于有些撑不下了,阵线一步步后撤,有被逼出安邑的危险。
张献忠骑在马上,眉头紧锁。看来所谓的伏兵,也就这些人了。伏兵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他们在暗处,而现在,这些伏兵已然尽起,暴露在明面之上,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张献忠冷笑,下令道:“艾能奇,那些逃回来的兄弟们休整的怎么样了?是不能战?”
“八大王,已经能战了。”
“好。去把他们带上来,从侧面穿插过去,进攻那些家丁的背后,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张献忠指着右侧前方一条小巷,道。
安邑的西门有一条街道笔直地通向城池的正中心,然而沿着城墙附近另有一条街道虽然没有正面街道宽阔,但也能有五六个人并排行走,两条街道之间刚好有一条小巷相连。而张献忠所指的正是这条小巷。
此刻华允诚等众位家主领着家丁联军,已经越过了这条小巷的出口,赶着张献忠的老营朝着西门而去。如果此时能穿过小巷而出,则刚好来到了家丁联军的背后。
“是八大王。”艾能奇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老将了,当下便明白张献忠的意思,领令而出。
不多时,数千名休整好的溃兵,就被艾能奇重新带了出来,从右侧朝着小巷穿插而去。
当华允诚领着一群私盐贩子正在前方拼命的时候,陈用坤也终于跟自己的家丁汇合了,带领着家族子弟正要上前助阵之时,见敌军后方一队人马脱离了大部队,朝着敌军右方小巷而去。
在安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陈用坤,哪里不知道那条小巷通往哪里?陈用坤惊的目瞪口呆,良久才深深吸了口气,心道大事不妙。
对面流寇肯定是要袭扰我们后方,从而两面夹击,不能再往前走了。当下陈用坤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撤,敌军将要偷袭我军后方。”
不过,激战正酣的双方大军,怎么可能说着停就停。此刻前方的华允诚等人早已被张献忠的老营死死缠住,已经无法脱身。无奈之下陈用坤只得对自己的家丁下令,堵住那条小巷。家丁们收到陈用坤的命令,急忙转头想着小巷冲去。
已经将要冲出小巷的艾能奇,眼见有人想要将自己堵死在小巷之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残忍的冷笑,加快脚步。就在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