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场捶死乔淳的文官,裴小二不置可否,面不改容地问着乔淳,道:“你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就算下一次不足以应对官兵的围剿,但至少,这一次我军胜券在握,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是。”乔淳正色拱手,道,“卑职有三大理由,不得不走。”
“说说看。”
“其一,我军身处晋南,此乃四战之地,无论是北方的太原,还是西边的陕西,亦或者是东边的北直隶,还有南边的河南,无论从何处出兵,都可威胁我军后方。万一官军四路齐出,我军将四面楚歌,处处防守,处处被动。届时,我军将无无宁日,又谈何发展?
其二,晋南之地,虽在我军治下,生产逐渐恢复,但仍无法与平常年份相比拟,我听说,我军治下土地产量,甚至不及平常年间产量的一半,这样的产出,如何养得起大军?
另外,就算我军有银,前往外省买粮,但现如今河南残破,征战练练,就连自己尚且不足谈何卖与我军?而其诸省亦是如此,如此以来,我军能买到的最近的粮食产地,则在湖广,湖广距离我军治下足有千余里,买其三而到者不足其一,终非长久之计。
其三,我军现如今已经成为官军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来,这是由于我军做法与流寇迥然相异,对朝廷的威胁更大,朝廷断然不会让我军从容发展,必会想尽百计,围剿我军;二来则是,晋南之地离京师不足千里,我军强,则可直接威胁朝廷京师。朝廷就算再蠢,也知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
故而卑职以为,我军应早做打算,远走他乡为上。”
乔淳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说的坐在上首的裴小二与刘先春,不约而同的低头深思了起来。只是堂下的一些文官,愈发显得愤愤不平不平起来,觉得想要再说些什么,以反驳乔淳,只是看到裴小二与刘先春君都莫不做声,无奈也只好暂时忍了下来。
思虑了良久,裴小二忽然开口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我军要转移的话,转移到哪个地方比较好?总不能一直像那流寇一般,到处流荡吧?那样的话,总有一天,我军将被官军给剿灭,还不如留在这里与官兵决一死战。”
“这...”听到裴小二的问话,乔淳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她内心其实有一个想法,只是不太成熟,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将自己所想法,向裴小二说出来。
只是乔淳这一犹豫,旁边看他不爽的文官立刻就站了出来,指着乔淳骂道:“大将军。此人就是一个沽名钓誉,邀宠卖直之辈。看似说的头头是道,实则腹中空空如也。等一问他具体情况,就立马漏了馅。还请大将军将此人插出去,永世不录用。”
乔淳眼见裴小二听此人说话,眉眼一动,似有蠢蠢欲动之意,不由心中大急。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建议,竟然还能招来祸患,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主意好不好,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大将军。卑职以为,我军的安身立命之所,应当选在四川为宜。”
“四川?”裴小二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睛神炯炯的盯着乔淳,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一旁那名一直指责乔淳的文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裴小二一个怒目给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是,将军。”乔淳牙齿轻咬,既然已经说出口,那便不再回头,当下便接着道,“卑职以为,我军现阶段实力尚弱,急需找一个易守难攻之地,来抵挡官兵的围剿。
不仅如此,此地还必须人口众多,土地广大,如此我军据之,以大将军之德,配上刘大人之才,假以时日休养生息,实力必可大增。到那时,我军兵强马壮,根基稳固,如此在出兵征战天下,天下焉有不下之理?
而这样的地方,试想整个天下,除了四川又有何地?四川有山川之险,坚城之固,据之,以少数兵力便可将官兵抵挡在外。并且,四川人口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