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很暗,大多数火把已经被人为熄灭,被俘的俘虏们也不知道这些裴家军到底有多少人,或者说他们的头脑还处于懵懂状态,还没有反应过来。
见此情况,冯克斌没有做丝毫停留,趁着这些俘虏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便带着这些俘虏,朝着城内杀去。
临走的时候,冯克斌低头对自己麾下的十一名探子吩咐道:“你们几个就留守在城门,记住,一定要把守好城门,务必要坚持到天亮,刘长乐将军到来。”
“是。可是大人,你就一个人带着这些俘虏,会不会太危险了?”一名探子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冯克斌身后逐渐冷静下来的俘虏,道。
“不用管我。”冯克斌都看的很开,“现在我们就几个人,一旦让这些俘虏回过味儿来,我们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故而不能让这些俘虏知道我们的虚实,所以也不能让这些俘虏闲着。”
“可是...”那探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冯克斌拦住。冯克斌欣慰的看着他,用力拍了拍那探子的肩膀,随后转身,义无反顾的带着这群俘虏朝着城中黑洞洞的前方走去。
“你们都听好了,你们这里总共有八十八人,我裴家军没有那么多粮食,可供你们浪费。此战结束之后,你们这八十八人中,只有五十人能活下来,剩下的三十三人可就不要怪我裴家军心狠手辣了。至于到最后是谁是这五十人之内,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你等可听明白?”冯克斌猛然提高了声音。
“明白。”此时,整个城门附近,只有俘虏这一处点燃了火把,四周一切都身处黑暗之中。俘虏们能听到周围的黑暗中,不时传来铁甲行动的声音,以及士兵们闷声闷气的咳嗽声,仿佛在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士兵在静静看着身处火把照耀下的他们的表现。
这令俘虏们感觉到非常难受,同时也不敢升起丝毫反抗之心,听冯克斌猛然间问到,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答道:“小人明白。”
“好,出发,进攻县衙。”
或许是上天也要帮助裴家军,整个夜空被黑压压的乌云所笼罩,整个汝州陷入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冯克斌带着一众俘虏,朝着汝州城内的县衙方向挺进。一路上连一个火把都没点,摸着黑快速前进。
汝州城内的一些百姓早已被惊醒,正要点灯,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到城内的街道上,有大队人马经过的动静,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一时也听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百姓们不敢轻举妄动,赶忙将刚刚点起的灯熄灭,掩耳盗铃般装作房中无人的样子。
冯克斌领着一众俘虏兴冲冲的来到了汝州衙门以外。冯克斌站在衙门口,只见衙门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显然,衙门内的汝州知州,此时已经知道了城门口被破的消息,紧急召集附近的三班衙役等人,在衙门内聚集。
冯克斌也不容这些俘虏多想,他必须让这些俘虏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忙碌亢奋之中,只有这才能让这些俘虏没功夫琢磨今天发生的事,只有这样才能不使让这些俘虏回过味来。
冯克斌当即下令道:“冲进去,拿住汝州知州者,赏银百两,生百户官。”
在官府的宣传中,裴家军的凶恶程度比一般流寇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也做那驱民攻城,掠民充做敢死队的事。
故而,俘虏们从被俘掳走到现在,一直以为裴家军大军已经进城,让他们做先锋敢死队,好节省裴家军的人力,减少自家伤亡,这也是义军的老传统了。
冲进去或许能活,不冲现在就要死。更何况,拿住知州,还有百两白银作为赏赐,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下,俘虏们提起兵器,朝着衙门就冲了进去。
“杀。”牛二宝一马当先,率领身后的民壮们,撞开衙门的大门冲了进去。
只听衙门内一个惊恐的声音叫道:“牛二宝,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还不快快退下。”高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