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户,郭千户,鲁阳关乃是沟通南北,互通有无之必经之路,万万不容有失。但近年来,大灾连连群贼蜂起,流贼数次窥视我关城,我等皆有守关剿贼之责,面此情形,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鲁阳关内,面对着陆郭二位千户,马如蛟义正严词痛斥时弊,颇有范希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襟。
陆郭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意外,暗道:“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这位爷,能让这位上任两年以来只来过两次的守备大人,再次光临鲁阳关,而且看着这火气着实不小的马大人的意思,这是要出兵剿匪,那怎么能行”
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如今世道越来越乱,杀官造反的流寇一波接着一波,怎么杀都杀不完,并且已经敢跟官兵正面对抗。
而他们呢,自他们记事以来,大军操练的次数就屈指可数,有些士兵甚至都没拿过刀,况且还有些士兵跟着商人去做工补贴家用去了,根本就不在鲁阳关,此时贸然出击,凶多吉少,万一折损过大,朝廷那里交代不过去啊!
陆一鹗,也就是陆千户见马如蛟来势汹汹,不说点什么看来是过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先对马如蛟施了一礼,道:“大人忧国忧民,实乃我辈楷模,只是我军久未操练,要不咱们先操练一番,在...”
陆一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马如蛟粗暴打断,“等咱们能等,那些流寇能等那些擗踊哭泣的百姓们能等么我们就在此眼睁睁的看着流寇们祸害百姓,我就想问问二位于心何忍”
“这。”陆一鹗被噎个半死,这让他怎么说说自己铁石心肠说不干自己的事问题是这些想想还可以,谁能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陆一鹗怏怏不快,回到自己座位上。
马如蛟也不搭理他,在他看来,那伙匪徒只有十几个人,他虽不懂兵事,但人数还是会算的,一千余人对上几十人,怎么算都是稳赢不亏,“我意已决,你们回去准备准备,怎么走不了太远,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回来,不过一定要剿灭匪患,为百姓争取一个朗朗乾坤。”
“大人,南阳府曾传来公文,说北方有大队流寇活动,让我们加强防备,这个时候咱们出去,这万一...”郭干阳也站起来,犹豫道。
谁料,他不说此事还好,一说此事,简直像碰到了马如蛟的逆鳞,马如蛟立即咆哮道:“我是鲁阳关守备,出了任何事我来负责,与你二人无关,你们只需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否则军法从事。”
陆,郭二人无奈,只能点头领命,各自退回了本部。
紧接着,鲁阳关内一阵鸡飞狗跳,到处都是被驱赶出来,衣着褴褛的军户,还有些人奔走相告,想要去商人那,把还在给商人做工的兵丁叫回来。
将士们怨声载道,一个个不满的大骂,到底是哪个畜生,怎么突然想起去剿匪连个开拔银都没有还想让兄弟们卖命
这些个兵丁日常军饷经过层层盘剥,拿到手中都是打了三折支付,这点军饷根本养活不了家中妻儿,就这还经常拖欠,大明上层的官僚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士兵们也是要吃饭才能活下去。
活不下去的士兵们,有点本事的都跑去给商人卖苦力,挣点辛苦钱,勉强糊口,没能力的只能日常减少活动,期盼能减少消耗了。
也正因此,大明的官兵很少有训练,因为一旦训练,日常连顿饱饭都吃不了身体羸弱的官兵们,很可能会直接练废,练死了。
故而当上官突然说要去剿匪,士兵们骂娘的举止也都可以原谅。
只是,任凭这些士兵再怎么骂娘,再怎么不满,次日陆,郭二人还是搜索了鲁阳关,筹集了七百二十多人,在马如蛟再三催促下,还是出发了。
路上,马如蛟难得穿上了他上任时候的那身铠甲,配合上略显发福的身材,看起来还算那么回事,要是没有身后那群哈欠连天,零零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