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请尽快向巡抚大人寻求援兵才是。”陈呜珂沉声道。
许士柔听后有些吃惊,面上却不漏声色道:“这是为何今日我军与贼人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况且我军占据地利优势,就算再不济,我军也可退守南阳城,也不至于第一天就向巡抚大人求援”
有一点许士柔没说的是,要是刚开始与贼人交战,就向巡抚大人求救,那岂不是显得他许士柔非常无能这可是在上司面前大大的减分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次选择。
“大人,”陈呜珂内心焦躁不安,有种有力气用不出来的感觉,有时候不怕下属万能,最怕当上官的瞎指挥,本来即将大胜的局面,也有可能因为上官随意指挥,导致功亏一篑,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处于劣势。
“大人,别看现在我军跟那贼军打得有来有回,那只是贼军没有动用他们的老营精锐,而今日城外护城河已经被贼人天平,明天要战,肯定就是贼人老营攻城,攻势肯定会比现在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届时,南阳或有倾覆之祸啊!”陈呜珂声泪俱下。
陈呜珂虽说实战能力或许不足,可那是经历战阵较少,经验不足罢了,但要轮到眼界,世代相传之下,还是有的,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南阳城陷落。
“你...愚不可及,要是你能将贼人击退,那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我在圣上那给你美言几句,或许你就能一步登天,青云直上也未必不可能,可你却”许士柔指着陈呜珂的鼻子骂,丝毫不顾及对方乃是这南阳城中武官之首。
“罢了,罢了,”许士柔看着陈呜珂这副表情,弄得他也有些拿不定,万一这南阳府真守不住,自己还要造作打算才是。打定主意,许士柔这才故意叹气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这求援信我写。”
说着,许士柔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挥毫泼墨,片刻不到,一篇龙飞凤舞,言辞恳切的求援信,便已经书写完毕。言语中不乏愿为国捐躯鞠躬尽瘁之意,只是无奈南阳城百万黎民亟待一线生机云云,不愧是做八股文的高手,明明是自己怕死,偏偏说的都是为了百姓,真真是令人作呕。
将求援信对折完毕,装入信封,密封起来,递给了一旁的陈呜珂,并嘱咐道:“信我已经给你了,你亲自安排人将信件送给巡抚大人,巡抚大人能否调来援兵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陈呜珂抱拳行礼,郑重道。
就在今日攻城完毕之后,南阳城中一处规模颇大的宅院的后院,原本应该宅院后宅女眷所居住的地方,此时却住进来一个男人,而这座宅院的主人此时也神神秘秘来到此处宅院之中。
“袁世叔,不知您考虑的如何了听说城外裴家军仅仅用一天时间,还没付出多少伤亡,便将城外护城河给填上了,明天相比就能攻城了,一旦等城外裴家军大局进城,到那时您再出手就没多少意义,这锦上添花,那比得上雪中送炭啊!您说是不是”
一个年轻人,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吹去上面的浮沫,慢慢抿了一口,言语中竟是在劝解另外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本名袁楷,乃是天启五年同进士出身,只是后来站队没站好,搭上了九千岁的末班车,好处没沾到,反倒是弄了一身骚,自从崇祯上台之后,便被打发回了老家南阳,可想而知,至少在崇祯在位这些年,他怕是没有翻身之地了。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连性命都丢掉之人,他能全须全尾回到老家,就已经是万幸,更不用说甚至就连他的功名,家产等都没被拿掉,踩了狗屎运了。
不过显然他并不这样想,在他看来,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十余年多少个日夜苦读挣来的,跟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朝廷说罢免就罢免,是不是太过分了。也正是他的这份心境,这才被人利用,鼓动他跟城外裴家军里应外合拿下这南阳城。
没错,裴小二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