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庚这么一说,在场众人就纷纷惊讶的聚集了目光过来。
毕竟卢长庚这属于平时不太开口,或者主动做什么的,之前搞笔墨那事就已经被李二整治晕了。
而现在……这老货突然开口说话,又是这种关键时刻,就不得不让人想起“铁树开花”这种典故。
众人顿时就来了兴致,脑海里各种好奇。
于是这卢长庚也就说了,将自己方才所想所感的东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而他这么一说……
虽然,这一通说法里有个“不太合群”的论点,就是李二这昏君的确是打算搞国富民丰的。
按理来说……如果是寻常时候,多半立刻就被王景、裴寂这两位老懂哥当场辩驳,然而……
这次的情况却没有那样发展,王景裴寂一听卢长庚这话就立刻低头沉思起来,眉头紧皱。
显然!
事实就是,崔白鹤真的跟李二有大仇不说,王景裴寂这两位,对家中子嗣当初倒霉……其实也无感,虽然愤怒于李二这昏君还有其爪牙下手狠,不过和子嗣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刻,毕竟家里都是儿孙满堂。
……换言之,即便对于王景裴寂来说,李二是不是昏君这个事也就是个政治正确的事,算不上根本困境根本问题,根本问题说白了还是家族繁荣如何延续……
而此刻卢长庚这么一说。
尽管卢长庚自己已经是做好了被喷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实际上,卢长庚此刻脑海里想的依旧还是,这个纸钞的事……应该是真有眉目。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景裴寂等人内心深处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低头不语了一会,忽然抬起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王景就缓缓道,“此事……我看卢世兄说的有理啊。这李二乃是沽名之人,钓誉之徒。既要在黔首之众里收买人心,岂能不操弄一番?纸钞若是无此神效,李二断然不可能……”
原本众人心中都还在疑虑,而卢长庚的话尽管似乎很有道理,但……不安就是不安。
泰西哲人叔本华氏曾言,多数人不追求幸福,只追求不痛苦,而人是很容易痛苦的……不安便是痛苦的前期。
而王景这么一说,效果就不同了。身为五姓七望这个圈子里居长之人,其他人都对王景有一种特殊的敬服,而此刻王景的话出来,那效果自然也和卢长庚截然不同。
在场诸人顿时纷纷露出讶然之色,开始你看我我看你……满脸都有些不可思议之色。
卢长庚说的话起到了启发作用,不过并未真的让众人产生念头,而王景真的让他们动了心思。而这么一番交换眼神……
李天城老爷子忽然抬起脑袋,点了点头,“诸位,依某对李二这厮的了解,这纸钞应当是真有价值!”
而紧接着崔白鹤、郑太山也缓缓点头,“我看也是如此……”“李二这纸钞,的确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怕是真就……”
这下一来,意见就几乎统一了。不过众人虽然纷纷表示首肯心动,但嘀咕完,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瞟向裴寂……
毕竟。
裴寂,才是众人真正的智囊!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成为一门学科的参谋学,不过有个专用智囊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了,众人也习惯了听凭裴寂分析指点。而此刻……
被众人目光围观者,裴寂不由得憋的脸色发胀,但低头苦苦思索而已。
不过这么思索了一阵……
裴寂忽然抬起头来,双目炯然有光,望着众人重重点了点头,“某看来此事应当也无问题!”
裴寂这么一说,在场众人的表情就顿时……好似心里放下了一块巨石一般,瞬间松了一大口气。
眼神一瞬间就松弛了下来。并且紧接着……就一片兴奋。
毕竟这纸钞在占城国发挥的神效,那是人人都已经知道了的,而在场的五姓七望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