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帅亲自下令办这个事,可见规格之高,之正式……
但这么正式就不禁让人诧异了。
虽然大多数人的诧异也就是那一时半会的感觉,但程处默毕竟是程咬金的儿子,虽然没有知父莫若子这种说法——毕竟小一辈的阅历经验通常还是比父辈差了不少,但是程处默也是在战场上见过血腥的。
同时,此刻的程处默又不是跟着孙思邈的护送车队刚刚来到北境此地,而是已经在这磨砺好几年了。
这几年下来,程处默相比以前在长安时的憨憨气质,如今自然是更有其父程咬金的稳定感和靠谱感,无论这感觉保不保真,反正程处默的观察能力是高多了,对于程咬金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感知比过去清晰的多……而因为观察到的这种东西,现在程处默就非常不爽。
这难道还真有什么大事要办?可是这……这不就是种田而已吗?这欧罗巴洲东半的土地,自己又不是没亲手种过——这土里长出来的不还是普通的麦子,普通的土豆,普通的红薯?跟神州也没啥区别啊……
尽管心中惊诧,不过程处默毕竟是个武人。
意志力这一块,那绝对是拿捏的死死的——要整到这老孙头滚蛋的心情,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不过毕竟是程咬金亲自发话动员全军搞大种地运动,这也让程处默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可能得暂且蛰伏一下了。
不过当然……蛰伏归蛰伏,既然武的手段不能用,自己大不了来文的——虽说自己不如大哥,也就是李盛的诗才那么灿烂牛逼,但编段子恶心人那还是蛮简单的,毕竟这是禁军,十个人的小队伍私底下开卧谈会,哪天不创作二十个荤段子编排人那才叫见了鬼了。
虽然出现了主帅突然亲自发话——而且不是从中军大帐“传令”出来,而是直接的将全军将士召集起来训话,这导致了不能搞事有点不爽。
但正如此程处默本人的观察和选择,程咬金的副官,以及类似这位副官的众多多少沾点不良气息的几百号兵卒也都明白,看来这事还不能仓促图之,只能徐徐图之……
说来说去,禁军战士这种生物天生就讨厌文人,当然其中那种能把各种事都说明白的,还会种地会打仗,会跟将士们唱家乡曲子的除外——但这种毕竟是凤毛麟角,所以文人……文人就都玩蛋去吧。
尽管和程处默一样,众禁军兵卒也都对文人无甚好感,而孙思邈作为一代名医那气质——可以说就太有内味了,相当像那么回事。
于是一时之间,一股奇特微妙的氛围……在神州北境这处军镇中洋溢着。
而这样的气息……
不管对于程咬金来说,还是对于孙思邈来说,都是熟悉的气息。这是在隋末的那场……
死亡了一半人口的全民战争中,整个神州最浓烈的气息……
这气息曾拯救了神州,也曾毁灭了神州。而程咬金与孙思邈,作为大唐的顶尖精英,自然……不会毫无察觉。
这天晚上。
距离孙思邈最初抵达北境军镇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已经不是接风洗尘的时间点了。而这十几天过去后的今天……
程咬金脸色似乎不太好,一整天都不太说话,这直接导致中军大帐这边的禁军兵卒都有些战战兢兢,人心惶惶。
不过程咬金……身为大将当然不会闲的没事去跟小卒解释“我怎么了”,当天晚上又如最初接风洗尘时一般摆了一桌酒菜,招待起了孙思邈。
这席间和孙思邈喝过几巡,才斟酌着看向孙思邈道,“老先生,这新种粮食……真能增产一倍?”
程咬金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说完顿了顿……接着又道,“老程我一个粗人,也不懂这些精细的活计,不过既然此番陛下特意请老先生出山……”
“不瞒老先生,其实是陛下欲以这新种粮食为饵诱敌,准备图谋罗马人。不过这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