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淑华的发髻全乱了,一只簪子歪歪扭扭的斜插在发间,鹅黄色的裙装此时灰扑扑的,分不清上面是泥混着血,还是血混着泥。
她的脸上有抓伤,看起来不像是野猪所伤,倒像是人为所抓伤的。
左淑华冲着夜朵就冲了过来,面部狰狞嘴里大喊着:“都是你的错!”
左淑华很崩溃,她当时没听夜朵的话,只当她是危言耸听。
可谁能想到危险真的来了,那么多野猪,狂奔着朝她们攻击,每一头都青面獠牙很是可怕。
养在闺中,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般架势,除了惊声尖叫就是慌不择路的乱窜。
谁想她们越叫越激怒了野猪,野猪疯狂的用嘴攻击人,嘴上的獠牙很是锋利,左淑华甚至都能听见獠牙划破皮肤的声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头野猪速度飞快的朝她奔来,慌乱之下她一把将离她不远的一个贵女推了出去。
那个贵女被推出去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抓了下,抓伤了左淑华的脸。
左淑华眼睁睁看着那个贵女被野猪顶倒,野猪前蹄压着她,嘴上的獠牙不断地顶着那个贵女。
开始贵女还会发出惨叫,后来渐渐没了声息,身下的土地也被鲜血染红。
左淑华不敢再看,她抱着头拼命的往回跑,仿佛只有捂着耳朵,就可以摒弃那些贵女的惨叫声。
可是那声音穿透耳膜,直击她的内心。
她不得不承认,她杀人了!
她亲手推了那个贵女去送死,可这是她的错吗?
不!不是!不是她的错!
是她!是夜朵!都是她的错!
她明知道有危险又不说清楚,如果她说了,她们怎么还会留在那里。
那个贵女不是她害死的,是夜朵!是夜朵害死了她!
她要杀了夜朵为那个贵女报仇!
夜君凛凝聚内力拍出一掌,左淑华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地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淑华!”礼部尚书左夏和他夫人扑到自己女儿身边,费力的扶起她。
看着女儿满脸血迹,口中还不断溢血,左夏愤怒了,他扭头厉声质问夜君凛:“战王此举何意?为何要重伤小女?”
“为何?!此女意图伤害本王的未婚妻,别说重伤就是杀了她,都不过分!”夜君凛语气冷冽。
这疯女人冲着朵儿就来了,幸好他在朵儿身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左夏气急却又无法反驳,战王未婚妻,那可是未来的战王妃,若是战王追究,那自家女儿的罪名可就大了。
“父亲…是她…都是她的…错…”左淑华被夜君凛打了一掌,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她忍着痛开口。
她要说,她要把夜朵见死不救的真相告诉大家。
“淑华,你说什么?”左夏的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她知道…有危险,却…没说…我们…才会被…野猪…攻击…”左淑华断断续续的说。
“一派胡言。”夜君凛再次抬起手掌,打算了结了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女人。
左夏却是张开双臂挡在了左淑华面前,他惊呼道:“战王是怕小女说出真相,故而要杀人灭口吗?”
“是啊战王,左尚书嫡女所言虚实,还有待调查,直接出手恐有不妥。”
其余一些大臣也跟着帮腔,如果左淑华所说是假,倒也没什么,可若左淑华所言是真,那这夜姑娘罪孽可就大了。
且不说那些受伤较重的贵女,就是此次事件里被野猪拱死的贵女也不在少数啊!
这夜姑娘要是知情不报,明知道有危险还坐视不理,别说她能不能善了,就是战王恐怕都得给诸位大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