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由着袁富贵胡闹,高全儿既然接手了这事儿就必须办得漂亮!
大理寺这头,他早就打了招呼。
谁敢搭理陈安阳?
事实上也不算是打招呼,只是在吴氏被释放的前一天透了点儿消息给大理寺的人,陛下啊,是个好皇帝。
他虽然心里认定了是吴氏害死了老国公,也相信当初是陈氏故意害死袁大人的亲娘,但他老人家不愿意破坏律法,干扰大理寺办案。
就是啊,心里不舒坦哪。
恶人没有恶报,陛下不开心啊。
这层儿意思一投透出去,大理寺的人从上到下都知道该如何做了。
长安杨等人只能自己顶着一身污秽物走回国公府,而且这一路他们在前头走,后头就有人用水冲刷街道,让他们觉得他们就跟地上的污秽物一样的存在。
煎熬啊。
吴氏无数次想晕倒,所有人都想晕倒算了。
然而他们根本就不敢。
晕倒之后没人搭理他们的话,他们就得臭烘烘地躺在街上被人围观。
吴氏这一房的人咬牙坚持到国公府门口了,然而大门紧闭。
陈安阳让人开门,然而侍卫却用枪杆打他,驱赶他。
他怒吼道:“放肆,你们,你们瞎了狗眼,竟敢打本公国!”
“我是成
国公!”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
“本国公要治你们的罪!”
旁边的侍卫们纷纷用枪头指着他,为首的侍卫讥讽道:“呸!哪儿来的叫花子敢冒充国公爷?”
“不知道从那个粪坑里爬出来的人也敢说自己是国公爷,我看是蛆虫还差不多!”
“别说老子欺负你,我们国公爷是骑马出门,国公府的小姐也是坐着马车出门的!”
“就你们这样,除非我们眼瞎脑子傻了才给你们开门!”
不远处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好,都说侍卫说得对。
眼瞧着国公府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吴氏一个稳不住晕了过去。
陈安蕊也跟着晕了过去。
“哥,现在咋整啊?”陈安华实在是没力气了,瘫倒坐在地上,绝望地问陈安阳。
陈安阳知道个屁!
但这么多的枪头子对着他,还有这么多人围观,不管是顾命还是顾着脸面,他都不敢再说自己是国公爷。
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找个地方洗洗换身儿衣裳。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养着一房外室。
于是便道:“掐醒母亲和安蕊,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陈安华闻言就爬去吴氏身边,狠狠地掐她的人中,把她给掐醒了就去掐陈安
蕊的。
接着陈安阳招呼着随从侍女去将两人搀扶起来,灰溜溜地出了大街。
一行人疲惫地走到陈安阳养外室的地方,这回倒是没被拦着。
然而他们刚进二门就被一群提溜着水桶的人给泼了个透心凉。
还没等陈安阳开口骂,就有人麻溜地将他们的嘴巴堵了,捆起来套上了麻袋。
吴氏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
伴随着药味儿的是一股子特别劣质的香味儿。
她揉了揉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件不大的屋子,布置得花花绿绿的,她身上盖的被子颜色也很艳俗,材质是棉布。
还不是好棉布,是很差的那种,在国公府做抹布都没有资格的棉布。
“屋里的人看住了,可不能让她死了,她要是死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吴氏听到外头的动静儿,连忙张口喊:“来人……”
然而她的嗓子哑得吓人,根本就出不了声儿。
她四下看了看,便费力撑起身子,把床头柜上的茶盏扫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