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寒暄一阵,纪王说起了正事:“你可知这京城中,哪家儿郎口碑不错?小女到了年纪,在家里待不住咯。”
钱将军一听便明白了,顿时道:“这事我还真不清楚,等我回去问问我家那口子!不过我倒是听人说,张太傅的嫡孙人品贵重,若是春熙郡主不嫌弃,倒是可以见一见。”
“张太傅?”纪王想了想,好像他回京以后,也听过此人:“你说他的孙子,可是张楚天?”
之前跟江家闹得烂七八糟那个。
“非也非也!”钱将军摆摆手:“他不过是个没什么见地的读书人,怎能入我的眼?我说的是他的哥哥,张家次房的长子。”
“张太傅虽偏宠张楚天,但那毕竟是个庶子,张家的未来,还是要落在张家嫡子身上。”
“张楚雷虽也是一届文官,但我机缘巧合试过他的功夫,也还算不错。”
纪王想了想:“既然如此,见一见倒也无妨。”
当朝太傅的嫡子,也不算辱没了春熙的身份,若是跟宸王不成,嫁到太傅家也是好的。
于是第二日,宣邈照例来走个过场,却没有下人来跟他说春熙郡主不见他
。
他看到春熙和另一男子相谈甚欢,从纪王府走出来。
宣邈一怔,不知为何,想起当初江晚晴最开始跟宣忱走在一起的时候。
“宸王殿下。”春熙郡主故意收着语气,道:“多谢殿下奉命来带我游宣京,只不过,张家公子也有此意,恐怕今日要辜负宸王殿下了。”
“殿下安好。”张楚雷虽是儒雅装扮,但这张脸却颇有一种武将的风霜,他跟宣邈打完招呼,便带着春熙郡主离开了。
张太傅嘱咐过他,不可参与党政。
所以他的立场十分中立。无论是对宣忱还是对宣邈,他都是这般不卑不亢。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本人其实是更讨厌宣邈的。
因为他放弃了相府,连自己的人都不愿意保护,这样的人若是成了君主,实在无法让人放心追随。
两人离开,只留给宣邈一个背影。
宣邈若有所思。
接下来几天仍是如此,宣邈每天走流程,来一趟然后离开。
直到有一日,钱才的夫人悄悄拜访宸王府。
“宸王殿下,”钱夫人对他苦口婆心道:“我与你母妃也算旧交,她从前跟我说过,希望儿子可以平安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