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宣忱一直在这里守着,看到他睁眼,立即便上前。
承永帝刚醒来,脑子里还有些不清楚,看到宣忱,感觉到宣忱握着他的手,又过了一会儿,才困惑道:“忱儿,你回来了?”
宣忱忍住悲戚,道:“是,我回来了,父爱你终于醒了!”
承永帝没有起身,但他环顾四周也能看出来,此处绝对不是在皇宫。
“发生什么事了?”承永帝皱眉问道。
宣忱将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承永帝越听,神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愤怒。
“竖子尔敢!”承永帝怒道,他扶着床榻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快!朕要回去看看那个逆子究竟意欲何为!”
“父皇!”宣忱赶紧拦着,江晚晴和扁希凡也同时进来,两人都奔过来看皇帝的状况。
“陛下不可冲动!”江晚晴道:“陛下昏迷两月有余,眼下刚刚好转,绝不能操劳!太子登基在后日,陛下还有时间!”
“什么太子!”承永帝怒道:“朕何时有立过太子!那几个老东西,简直放肆!”
承永帝也只是出出气而已,当时的情况,他们情急之下假传圣旨,也是为了大景朝堂稳固,真追究起
来,也是当奖不当罚。
“父皇醒了便好,”宣忱道:“到了后天,我带父皇一起进宫。”
承永帝听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稳重了许多,顿了片刻,缓慢的伸手拍了他的肩:“委屈你了。”
让宣忱来做这些事,真是委屈他了。
他一向懒散,并不喜欢斗争。
可偏偏,自己对宣邈毫无防备,中了他的毒,这才让宣忱也跟着一起操劳。
承永帝忍不住想起明妃,他曾经暗暗发誓过,要好好对待宣忱,要给他无忧无虑的人生,可是现在,他终究还是没做到。
扁希凡给承永帝诊过脉,道:“陛下身子有所好转,到了后日,再不济,也能坐轮椅还朝了。”
后日,就是登基大典的日子。
可是,想进宫,又谈何容易?
承永帝如今醒了,再将他用之前的法子送回宫去,别说宣忱,就连江晚晴都觉得不放心。
但承永帝又无法走路,不能扮作仆从,想让他进宫,实在是有些难。
“不如,就告诉群臣陛下还活着,让群臣来觐见陛下。”江晚晴道:“如今张太傅和王丞相都忠于陛下,有他们在,不会让宣邈得逞的。”
“算算时辰,他们也该来
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来?”江晚晴忽然忧心的看着漏钟。
以往几日,都是会早不会晚的。
“登基大典在即,他们忙一些也很正常。”宣忱想了想,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
皇宫。
宣邈坐在“承永帝”的床榻边上,王咏霖和张太傅都在此处陪着。
宣邈仔细看着这个假的承永帝,实在是很像,就连他这个亲儿子,如果不是知道这人是假的,恐怕也分辨不出来。
张太傅和王咏霖互相递给对方一个眼神,王咏霖道:“太子殿下孝心可嘉,陛下吉人天相,一定会醒的。”
宣邈垂下眸子,眼神晦暗不明:“后日,本王就要登基了,真希望父皇快点醒来。本王还没有准备好,接手这天下。”
王咏霖再次拱手:“天色晚了,殿下又忙于筹备大殿,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他不走,他们两个人也不好意思走。
宣邈笑笑,道:“本王不走,本王要陪着父皇,两位大人若是累了,便先回去吧。”
两人再互相看一眼,要是以往,他们当然要说不累。
不仅要说不累,还得陪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