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字一句道。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他真的是来挑衅的。
什么一退再退,一开始要割让两城,开放互市,还要每年“友好供给”若干白银玉器和瓷器绸缎。
这简直是在大景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别的要求不要了,说什么只要源城,这源城是他们的吗?分明是大景先祖们打回来的地盘!
“不可!”王咏霖坚决道。
“陛下,”韩章道,“依臣所见,不如先请西陵皇储去休息,待我们商量出结果。”
“有什么好商量的?”王咏霖怒目看着韩章,眼睛里几乎要冒火。
“没什么好商量的!”张太傅打断王咏霖的话,以目示意他别再说了,然后自己来做了这个出头鸟,“我大景寸土不让,西陵没有半分和谈的诚意,还是战场上见胜负吧!”
什么十万兵马,难道我大景怕了不成?
“还有韩大人,”张太傅无差别攻击,“如此向着西陵,究竟是何狼子野心?请陛下将他治罪!”
源城。
“真是贼心不死!”江晚晴心中一股火要喷出来,“什么和谈,分明是去宣京耀武扬威的,打就打,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还十万兵马,二十万三十万又如何?难道大景的兵将还没有地广人稀的西陵多吗?
“就是,怕他不成?”宣忱幽幽的靠着椅子,人不多的时候,倒是看不出他有什么领军作战的风范。
不过现在,
已经没有人还会质疑他了。
泰州大捷之后,长林军已经重新接管,张宝他们受了封赏,重新回到了源城。
张宝几乎成了宣忱的狗腿子。
“才十万!”张宝道,“当年先帝在时,西陵哪敢作乱,先帝不得把他们头都给打掉!”
此时此刻,终于有人怀念先帝了。
若是先帝还在……
江晚晴凝着眸子,想了想宣邈的所作所为。
她上辈子对他倾心无比,却从未好好了解过他,以他的性子,会不会求和?
按理说不会,但若真的不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为何还不把西陵使臣赶出宣京?
一群人坐在暖阁之中,不知谁先开头沉默,大家一起都沉默下来,宣忱手上把玩着江晚晴衣服上垂下来的带子,一时众人无话。
暖炉里想起哔剥的炭火星的声音,门外响起轻声的敲门和叫喊声:“王妃,沈家有信来。”
江晚晴接过一个小竹筒,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把竹筒扔了。
宣忱接过纸张,江晚晴已经拍案而起:“简直荒谬!”
宣忱反而冷静了下来,把纸张给在座的各位传看一番。
骂声顿起。
“我真是看错陛下了,他竟然做出如此丧权辱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