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邦愣了半天都没有从申墨臣提供的消息中恢复,甚至西装裤子被茶水洒到他都没有注意,他的脸上非常的痛苦,不是那种身子难受的痛苦,而是对于杜玉恒做出的事情难以接受的痛苦。
糊涂,真的太糊涂了呀,为了一个女的,这小子居然做出这档子事!
但是杜安邦惊慌过后还是安慰自己,自己孩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快准狠地把吴兵变成了公公呢,应该是假的,对,一定是假的,这是申墨臣为了让自己妥协的把戏罢了。
这么安慰自己之后杜安邦脸上的表情自然了很多,“申总,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申墨臣看着杜安邦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他一下子还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亲自问的,杜先生要是不信,去问问自己家孩子便是,正好现在孩子人在监狱里,父母多去看看也能早点感化他。”
监狱二字现在在杜安邦心里算是眼中钉的存在,当他听到申墨臣口中蹦出监狱二字的时候杜安邦阴沉着脸,“这就不用申总费心了。”
申墨臣倒是不介意地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一副我还不想走的样子,杜安邦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申总突然提到这件事,是为了什么啊?”
申墨臣的一双大长腿交叉着,“我已经把岳小姐的诉求告诉你了,不过我也有些不能理解,人家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带在身边不来烦你们还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杜安邦就知道申墨臣会问这个,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还不是因为我这张老脸丢不起嘛,申总你是不知道啊,自打第一次跟南小姐结下梁子之后,我们家阿恒非但没有悔改,反而天天跟着那个岳溪晃悠,岳溪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之前的那些兄弟都因为他重色轻友渐渐远离了他,我们家的那些生意伙伴在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提一嘴这俩人的事情,但是都不是好事,为了把生意谈下来我也只好笑嘻嘻地应和着,你说我这老脸经得起几次丢啊?”
杜安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疯狂地向申墨臣吐着苦水,即便是申墨臣这种听惯了枯燥无味地工作报告的人都还是觉得有些困乏了,但是杜安邦的嘴巴一开一合着,丝毫没有给申墨臣插嘴的机会,申墨臣也只好强打着精神听着,是不是点点头,好像一个心理医生在倾听病人的倾诉。
“你说啊,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在工作上没有帮到公司也就算了我还干得动,但是他自己作死就算了,还把家里面的合作伙伴给做没了,他的一些兄弟看到他拜倒在岳溪的石榴裙下的那副窝囊样估计回家没少跟爸妈吐槽,我的那些生意伙伴什么黄总啊徐总啊甘总之类的到了酒桌上看我的眼神跟看笑话似的,有一次都还开玩笑说我们家孩子估计天塌下来都不肯从女人肚皮上下来,你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回那么憋屈。”
杜安邦终于说累了,趁着这个空档,申墨臣才缓缓开口,“所以你就把所有的原因归咎到岳溪身上而你们家孩子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吗?”
杜安邦把头从自己的双手中抬起来,想要开口说出肯定的答案,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孩子遇上岳溪就是贱骨头一个,好几次都是自己屁颠屁颠地去找那个岳溪,这一点杜安邦也是知道的。
但是人就是喜欢双标还有护短,杜安邦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更是如此。
申墨臣看着为了自己孩子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的杜安邦摇了摇头,“杜总,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打算帮岳溪把吴兵关进去,到时候免不了会询问一些事情,到时候,杜少做的那件事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