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过来,尝尝娘亲为你做的雪莲酥饼。”妇人面容和善,静静地看着她。
“阿月,你今日可有好好练习剑术?是不是又偷懒了!”一旁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大声呵斥着。
尚月刚想开口狡辩,却听见耳畔传来了年轻女子凄厉的哭喊:“阿月快走!不要管我!”
画面一转,呈现在她眼前的是爹娘和师兄师姐们被妖物吸干了精魄的尸体。还有——
还有挡在她身前的阿蓝。
“阿蓝,我不再是站在你们身后需要被保护的师妹了。这次换我来护着你吧。”尚月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可她腰间空空,根本没有她本命剑的踪迹。
尚月愣神的片刻,只听电闪雷鸣,女子的尖叫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的脸上、衣袍上沾染了一大片女子的血迹。
她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爹娘,阿蓝,师兄师姐。你们别丢下我。”
尚月猛然睁开眼,额间落下了一串串豆大的汗珠。
她又做噩梦了。
梦境中,她爹娘的面庞已经渐渐模糊。可那日,寒江派被妖族屠尽满门,侍女阿蓝为了她死在了妖族之手,那样的惨状她永远不会忘。
而她,寒江派行舟真人之女尚月,在那场屠戮中侥幸被天垠宗的清蕴真人所救,拜入天垠宗,苟活至今。
从前的她是寒江派不喜修炼、成日只知晓吃喝玩乐的小师妹。
如今的她,拜入天垠宗清蕴真人门下已有十二年,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为了修炼,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可是只有尚月自己明白,她这么做为的就是屠尽世间妖物,用这些妖物的血祭奠那些死在它们手下的寒江派弟子。
天边渐渐明亮,尚月回过神便看见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鹤霞峰都被冰雪覆盖。
再过几日便是仙门五年一度的盛事——仙门大会了。
她今日还要跟着师父去朝及峰,与天垠宗掌门商讨大会的事宜。她顺便还要去算清一笔账。
尚月简单拾掇一番后,便跟着师父清蕴真人御剑前往朝及峰。
这不是尚月第一次来朝及峰,她时不时就会逮一个朝及峰的弟子与她比试。前几日她才来这里,找上了朝及峰的首席弟子周行康。
只可惜,周行康为人世故圆滑,修为和功力却马马虎虎。
尚月不过与他交手几招,便将此人打趴下。她当时出言嘲讽了周行康一番:“呵,朝及峰的首席弟子也不过如此。”
谁知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便引来了周行康的报复——在昨日宗门招收内门弟子给她们鹤霞峰使绊子,光明正大地将宗门用来测验灵根的验灵草掉包。
好在尚月及时察觉,才没让周行康得逞。她本想将此事禀告掌门,无奈昨日天色已晚,她不便打扰,遂准备今日好好跟周行康算这笔账。
朝及峰正殿内,无垢坐在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他身旁站着的年轻男子便是周行康。
无垢神色平和,看上去似是平易近人,半晌他捋了捋胡须,声音醇厚:
“七日后便是仙门大会了,我已与诸位长老商议,本次的奖赏乃是我天垠宗镇派之宝皎衡剑,还望你们这些后生尽全力啊。”
此话一出,方才还安安静静的正堂顿时炸开了锅。
“皎衡剑是当年殊越神君遗落在人间的本命剑,就是那魔界至强的魔君也败于皎衡剑下。掌门这次好大的手笔!”
这把神剑竟作为仙门大会的奖赏。一向冷静的尚月也不免震惊。
无垢笑道:“咱们仙门这么多门派,年轻一代可谓人才辈出,不容小觑。我将皎衡剑送出,亦是对他们的一种激励。”
说罢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