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尚月昏倒之前,隐隐约约听见身旁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那少年的声音犹如清泉,既熟悉又陌生。
是——宁朔?他会唤自己阿月?
她揉了揉双眼,躺在床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位侍女端着一个盆子,步伐轻缓地走了进来。她手中的盆子里盛满了清水,里面还放着一张白帕子。
尚月见状,撑起身子轻声问道:“你有看到那个身着青袍,长得……挺好看的修士吗?”
侍女见尚月坐了起身,愣了愣神,随即笑着回答道:“姑娘说的是宁道君吗?他正在前厅与我家少主谈事。”
少主?墨伽城少主兰则?尚月顿时反应过来,如今她与宁朔已然待在墨伽城兰城主的家宅。她那时突然昏厥,亦是因为她无法再压制住体内的南地之火。
尚月微微颔首:“我昏迷多久了?”
侍女将手里的这盆水放到了木架子上:“姑娘昏迷一日了。”
尚月敛眸,心中思绪万千。上一次南地之火发作时,她昏迷了三日。而今再次催动灵霄剑阵,倒是比上一次醒的早一些,应是她修为已步入元婴二层境界再加上皎衡剑的缘故。
侍女见尚月沉思的模样,不禁揶揄道:“姑娘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宁道君把整个墨伽城的医修都请来了,光是各种珍贵灵药他就花了不少灵石。我们兰府的侍女们都说,宁道君是一个好道侣。”
说罢,侍女就把白帕子拧干,作势要给尚月擦脸时,就被尚月挡住了。
尚月接过帕子:“我自己来就好。”她不习惯被别人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倒是这侍女说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许是因为九秦派日渐式微的缘故,之前宁朔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生活拮据的落魄公子的形象。
如今听到这话,她才明白原来宁朔并不缺灵石,还是个出手阔绰的贵公子,与她所想象的宁朔大相径庭。
只是,宁朔为何要对她这么大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与宁朔的这层同伴关系么?
她正思忖着,便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青袍修士走进屋里,一眼便瞧见了尚月。
宁朔见尚月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心中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方才跟兰则商讨魔族要卷土重来一事,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尚月。
“谢……谢啊。你为我花了多少灵石,我现在就还给你。”尚月神情有些不自在。
宁朔的突然来访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方才还在思索与宁朔的关系,没想到下一刻宁朔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闭上眼,用灵识查探了尚月的识海一番,南地之火平息了下来,倒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宁朔眉梢轻挑,一双好看的凤眸紧紧盯着尚月,他轻笑一声,随即道:“倒也不用算那么清楚,我不缺那点儿灵石。”
尚月怔了怔,她在这些事上一根筋,刚想开口,就听旁边那位侍女疑惑道:“二位道君不是道侣么?道侣之间也要算账吗?”
道……道侣?尚月下意识望着宁朔。
宁朔神色一变,随即轻咳几声:“她脾性就是如此,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尚月彻底傻眼了,敢情侍女打趣她和宁朔,宁朔不但不生气,反倒还认下了这层关系。她心里怦怦直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侍女恍然大悟,笑着打量了尚月和宁朔一番,而后端起盆子走出了屋子。
“你……是你跟他们说的,我和你是道侣么?”尚月问道。细细想来,若真是宁朔这样说,应是如今她与宁朔身处兰府,不想引起别人没必要的争论。
宁朔解释道:“是兰则和那位兰少夫人猜测的,他们府中有些人知道你与兰则差点定亲的事,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