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边的油铺呢？首饰店呢？”我又抓住他问。
“米面粮油店年可赚六十两，首饰店看经营情况，好的可赚百两，若有官府订单，赚的更多。”
“好，说得不错。老板来，告诉他你一年能赚多少？”我朝糕饼铺的老板招了招手说。
“回小王爷，一年收成最好时能赚二十两。”
“你呢？”我又指了指油铺。
“最好一年，赚过四十余两。”
“你听清楚了吗？她们生意最好的一年，才能赚到你嘴里一半的数目。是不是不信？要不要让她们把账本拿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和你算的不一样？其实你没有算错，她们本该赚到那个数，但京城各行各业，除了我莫王府的，都要加入一个狗屁商会。皇家不过收两成税，那狗屁商会也要收两成！所以她们只能赚到这些。你猜，那个商会是谁成立的？”
周瑞宁明显是猜到了，估计是不愿相信，僵硬地摇了摇头。
“这是京城，天子脚下都敢有人行此荒谬之事，那你觉得其他地方呢？哪里的商会要收几成？不如你再猜猜，那商会收上来的税银，有没有在每年户部报上的数目里？”
“不可能……”
“这条街一共有十二家铺子，每家挑每年生意最好的时候，加起来不超过六百两，京城像这样的街一共有一百八十二条，大一些的赚的再多点，加起来一年也不过四十万两，全余皇一城十七州，四十二县，一年加起来不过五、六百万两。可你知道从你周家抄出的赃银有多少吗！
光是你一个周府里，就有八万两，八万两黄金啊！你一个周家拥有的私产，比京城所有商户辛辛苦苦一年赚的还多。你说怎么来的！还有周咏梅在京郊的私宅，缴白银六十万两，金银玉器数十车，你说这都是怎么来的！还是我莫王府塞进你们周家的吗！”
“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她是来不及上交给陛下！”
“我放你娘的屁！她是要用这些银子买通各州黑吏，欺上瞒下，私养打手，残杀忠良，企图在余皇只手遮天！”
“你胡说！”
“永成四年，鄞州大旱，农无粮可收，朝廷剥两万两白银赈灾，月余后赈灾使报鄞州旱灾已平。可事实呢？事实是有人明知百姓缺粮，仍哄抬米价，以低价强收隔壁并、梁两州粮食运至鄞州高价售卖。如此不够，还私吞赈灾银，致使鄞州城内饥民遍地，纵易子而食仍有几千人活活饿死！凡地方官上报实情者，无一生还。”
“你知道什么叫易子而食吗？知道什么叫无一生还吗？”我笑着继续说道，“永成六年，莒南县县官强抢良男，那孩子不过十四岁，当街遭人轮辱，隔日身亡！事后苦主一家拼死告到州府，却以诬陷县官罪论处，当场斩杀。此事被时在隔壁州府出案的官员知晓，连夜送报回京。送报的官员，堂堂刑部正六品司察，回京路上落水而亡，罪状书不翼而飞。这事说给你听，你信吗？”
“还没完呢，还是永城六年，蜀南大坝决堤的事听说过吗？八年，淮北买官案、晋阳知府灭门案。九年，汴州科举舞弊案。十二年，蜀中蝗灾，又饿死了几千人！这些数得上来的大事要案，哪一件背后没有她周咏梅的事！还有更多没法数的，查不到的，天知道她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买通了多少脏吏黑官，害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我所说的每一桩每一件事，刑部历历在案，证词证物皆在，铁证如山！你若还不信，我帮你去跪求陛下，求到把那些卷宗砸到你眼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不仅这些，你还要去太平堂看看。”说着，我拖起周瑞宁朝太平堂的方向走。
“每年每天都在发生的人口拐卖案，你娘到死前还在干着这种腌臜事。太平堂里就有一个找了儿子十二年的母亲，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