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眼神一凝,这个声音他简直太熟悉了,以前可是天天在他旁边伺候,正是那个不知道多久没见的李贞贤。
只见她有些瑟缩的跪在浴桶之下,眼神之中还有着几分恐惧。
朱标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一些难受,这个女人又有什么错呢?从小就被她的父亲送到了这远在千里的应天,只是一件小礼物而已!
长大了以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自己的宠爱,当上了贴身侍女,又摊上了自己的母国和大明开战,差点没丢了性命,昏迷了好些日子,才保住了一条命……
“别跪着了!”
朱标的语气有些冷硬,倒不是他没良心,正因为有良心,正因为想保住她的性命,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这深宫之中,朱标可是明白其中的可怕,而且就算是不谈宫中的危险,万一自己给这李贞贤好脸色看,她脑袋一抽为自己的便宜爹求情……
这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不又丢了吗?
听到朱标有些冷硬的声音,李贞贤浑身一抖,模样更加楚楚可怜,“殿下翻了奴婢的牌子,奴婢前来伺候……”
这声音好像被捏住了后脖颈的小猫,听了让人心里痒痒的……
朱标微微点了点头,贞贤则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赤着足轻轻地来到了朱标身后,手脚麻利的开始给朱标捏弄脖子。
春花秋月对视了一眼,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一会儿往浴桶里加一点药材,一会儿又添一点热水,反正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贞贤。
贞贤也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两个贴身大丫鬟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怕她对太子殿下不利?想到这里,熟练的手法都有点生硬……
热浪翻滚,朱标舒服的吐出了一口冷气,好像在自言自语,“城破的时候,你母后自缢而死,常茂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行清泪,顺着贞贤光滑的脸庞滴落下来。
朱标叹了口气,“常茂写私信和孤说过,她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像是被人勒死以后,又挂在房梁上的,所有的后妃都是如此。”
贞贤泪流满面。
可是她越是哭,手上的动作就愈发轻柔,好像怕碰疼了朱标一样。
“你有一个同胞妹妹,叫李均淑对吧?”
朱标忽然开口问道。
贞贤的手法又出现了一丝凌乱,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哼一声。
朱标叹了口气,小声说道,“那孩子才十几岁,懂个什么?就让她在你身边做个侍女吧!”
朱标心里明白,这个李贞贤,从今天开始,估计就再也不会出现在牌子当中了,一个所谓的亡国公主,又怎么会频频伺候当朝太子?平时没翻她的牌子还则罢了,可是一旦翻牌子了,估计就是最后一回。
等待这个可怜女人的,基本上就是在东宫清冷至死,哪怕是自己以后做了皇帝,也不会有丝毫改变,她伺候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错,也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自己就给她留下一个妹妹,让她不至于孤苦伶仃吧!
贞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湿漉漉的地面,打湿了她的薄纱裙子,有些消瘦却依然白如羊脂的身子,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诱人。
朱标摇了摇脑袋,索性不去再想了,从浴桶当中站起身来,坐在了擦干的藤椅上,双脚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后背上。
深夜。
朱标的卧房。
“贞贤,还记不记得孤当时教你的一字马??”
如泣似诉,雨打芭蕉,天上的月亮都拽过两朵云彩,狠狠的挡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