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把聚餐地点定在Laho Rooftop,一推开红木门,就被昏暗的灯光笼罩着,微涩柑橘香的果酒味,台上民谣歌手唱着柔情爵士乐,嗓音淡淡,风情摇晃,舒适惬意。
一路贯通中世纪欧式古堡风的油画壁、街头艺术喷漆走廊、木质楼梯,复古格调的装潢设计。
“Lonestar wish I could unfold what you truly are. Lonestar I’d like to know your......”
三人来到最佳视野的最顶层露空bar。
外景建筑一览无余,笑声不断响起,杯觥交错,服务员纯正英腔礼仪端正,厨师在中央流理台上“滋滋——”地精致煎摆着西冷牛排,一趴好友又会贫又会调侃,聊天气氛热烈,好不热闹。
“这家店是你新开的?以前没来过。”
“嗯,前一个月才完工。”
“可惜了呀,要是晚上来更有感觉,晚风夜景和Rooftop最配了......哎,这是你新带的妹妹?”
轻笑,“我什么时候带过旧的妹妹了。”
贺忱懒懒地靠在丝绒酒红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朋友聊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限量版Dupont翻转把玩着,深邃的黑色底漆透着昂贵精美的光。
李嘉行伸出手和善地打招呼:“妹妹你好啊,鄙人李嘉行,二哥最好的狗友。”
真有意思,关素绾笑着和他握手,“那我就期待哥哥的狐朋了。”声线轻盈。
挺会说话,这声哥哥叫得人的心都化了,李嘉行转头朝贺忱挤眉弄眼。
但男人显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皱眉道:“眼睛抽筋了?”
......嘶,李嘉行扶着后脑勺,讨厌,没眼色。
郑昭仪和几个好友也相继落座,在一旁点单,窸窸窣窣地聊着天。
终于,过了一会儿,郑昭仪旁边的女生笑着喊道:“贺忱,昭仪想点个葡萄酒,能不能给她免单啊?”
郑昭仪脸一红,低声:“你干嘛......”
好友恨铁不成钢地压住她的手,笑着看向贺忱,“也不是很贵,就免了呗。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说完还瞥了眼关素绾。
贺忱姿态闲散,闻言勾了勾唇,“免单?”
这个似笑非笑,别说郑昭仪了,好友也忍不住脸一红,不得不说,这男人确实很耀眼。
要的不是免单,是试探,关素绾心知肚明。
她随便拿了桌上的可乐,可是怎么也扣不开,指甲还掰得发疼。
关素绾正准备放回桌上,忽然被拿走了。
她一怔,心突然像被撒了一袋跳跳糖似的。
贺忱食指的指骨顶住罐顶铁皮,单手扣住铁环利落一拉,罐口处,极深黑色液体浮起白泡汩汩涌上,细微咕噜的气泡在空气中迸发,水蒸气液化形成白雾,蓦地散开。
液体喷涌而出,垂直沿着瓶身缓缓流入男人修长瘦削的手指间,流淌滴坠,交错、冰凉、汹涌,难言的性感热辣。
碳酸是一种不稳定的酸,受热易分解;关素绾觉得自己就是碳酸,体内温度突然上升,要分解消失了。
贺忱长眉拧着,纸巾擦干净易拉罐递给关素绾。
全程没看她一眼。
他将擦完地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淡淡道:“不了,我很穷。”
言下之意是,不可以免单。
你打火机都几万块,郑昭仪一噎,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了。
关素绾小小抿了一口可乐,喉咙里翻涌着碳酸饮料的酸甜气泡,冰凉,却又泛着一股热气急切地在喉管处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