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长睫低低覆盖下来,真挚的眸光格外诚恳,似乎真的有些苦恼到底该不该去和别的男人接吻?
话音一落,她就明显感觉到氛围突然的转变。
就像湿润灼热的气氛忽然贫瘠干裂,恍若春山绿湖瞬间冰滞。
关素绾的呼吸忍不住屏了屏,挑着眼角仔细观察贺忱的表情。
贺忱始终没说话,只垂眼看她,唇角一点点翘上,瞳孔缝隙间却渗透出冷冰冰的阴翳,黏腻地粘在女生脸上。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一幕。
她和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挨得很近,咬纸牌时两人的脸颊都是通红,鼻尖对鼻尖,她的嘴唇放开时,纸牌不小心掉在她两条白皙的长腿上,氛围像掺满阿斯巴甜的甜点制品,甜腻诱人。
贺忱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笑,笑意凉如冰雪。
所以这是她平常的手段?
掐准了时间,再待下去怕是没好事,关素绾眸光湿漉漉地凝了他一眼,便想转身就走。
——这叫什么,这叫功成退隐。
脚还没转九十度,手腕却突然被人桎梏住,力气很大,卡在她的腕骨处,轻而易举地绕了一圈她的手腕,硌得发疼。
她蹙眉,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沉黑的眸子里。
她轻轻挑眉,学他上次反问自己的句式:“有问题?”
贺忱漆黑狭长的双眸深邃,眼尾轻提,勾出一丝淡淡的弧线。
他的声音放得很缓慢、低沉:“有。”忽然伸出手,掐住关素绾的下巴,笑意深深,却语气冰凉:“既然要亲别人你就去亲,别在这光说不动。”
还真是有意思,上一秒亲着他的脖子说特别想跟他接吻,下一秒就说要去亲别人;上次也是,强吻完还没半个月,就跟许卿焰出去逛街。
就好像那次的强吻是个惹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亏他睁着眼睛一夜没睡,亏他有些懊悔拒绝得太干脆,敢情人家根本没放心上。
贺忱的话像是冰湖,浸入肌肤的每一寸,关素绾只感觉一阵凉气窜入神经末梢。
多巴胺似蝴蝶于田埂飞奔,却被无情地拦腰截断,适才还灼热的视线交汇点皲裂,疯长的暧昧滚烫头颅,却又俗不可耐地陨落。
两人沉默着对视。
以前竟还没真察觉他是个混蛋,这还不如刚开始认识那会儿呢,至少话还好听些,还知道护着她。
关素绾喉哽震动,“啪”地一下打开贺忱的手,笑意潋滟而柔和。
“嗯,可以,我现在就去。”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背脊挺直,袅袅背影倒是透着一股决绝。
人声鼎沸,气氛依然很嗨,浑身闪亮的关素绾就像是一粒火星丢进高垒的柴堆,瞬间燃起火海,在高挑漂亮的美女里依然鹤立。
她目标明确,直直地走向坐在卡座里喝酒的应淮序,腿挨腿地坐了下来。
应淮序侧眸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女生就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外人的角度看,就像是绾绾主动送出香吻。
贺忱垂着长睫,唇线僵直成一条平线,他盯着不远处的两人,一阵无名火涌了上来。
这边,关素绾稍稍退后:“可以吗?”
应淮序轻挑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某个方向,浅笑着点点头。
“I''m just lookin'' in your eyes like,ready when the time''s right,
in'' like we
this here......”
迷离的灯光妖娆朦胧,男人高大斯文,女生甜美诱人,似逐渐衍生的火堆烈烈,低笑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