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气的湿度非常的大。
抬手摸了一下山背处的石块,袁枢试图用力抠一下。
结果用力一捏,滑腻的青苔包裹的石块,直接从掌心滑落,指甲缝顿时塞满了青苔的污垢。
袁枢微微的皱眉。
看向身后几个身量比较矮小,轻便,本身就是斥候的几个镖师。
“你们去试一下。”
袁枢的身形是比较高大的,他想着换几个身形灵巧的,会不会好一点。
“是。”
有三个镖师走出列,他们挽起自己的裤脚扎好袖口,将外套脱掉,只着轻便的中衣,腰间都带着一卷绳子。
在原地轻轻蹦跶了几下,活动一下关节,随后几个人便轻轻的助跑,冲着山背便冲了上去。
他们比袁枢要专业一些,手脚如同是有吸盘一样的,眼睛定准一个落脚处,脚背便用力到弓起,直接踩上。
手狠狠的攀住旁边的岩壁,如同是一只壁虎一般的,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指甲都陷进青苔中,因为用力,甚至是能看到泛白的指甲根部。
但是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神色,只认真的往上望着,寻找下一个落脚地。
“每四个一组,拉起被褥,站在他们的下方,随时准备接人。”
“是。”
袁枢看着三个人爬的越来越高,不禁连按呼吸都有些放轻了,不少镖师都往上看着,心脏似乎是跟着这三人连接到一起了。
突然其中有一个手再次攀一个凸起的时候,可能是太滑了,也可能是没有借到力,顿时整个人半边身子都滑落下来了。
顿时只剩下另一只手,抠着一个凸起,瞬间情况变得惊险万分。
袁枢身侧的拳头都握了一下。
声音发沉:“下来!”
“跳下来。”
镖师也不犹豫,看了一下,下方打开的被子还有战友,找准位置就直接跳了下来。
下面的镖师稳稳的将他接住。
“对不起,老大。”这位镖师低着脑袋,显得有些内疚,自己明显还没爬多高。
袁枢看着他因为突然用力,都翻过来的指甲,有一个指甲盖明显是都要掉了,血淋淋的挂在指尖,脸颊也因为下落的时候被树枝滑到,一条长长的血痕。
“下去敷药。”
“是。”
这位镖师被大家围起来,帮他清洗伤口,被提纯过的烈酒用来消毒,这时候他一直紧绷着的脸蛋上,才露出了一丝吃痛的表情。
他其实很年轻,但是那风吹日晒雨淋过的皮肤,还有身上到处的伤痕,倒是显得他历经沧桑。
“你的这个这个指甲只剩下一点点了,不拔掉我不好包扎。”
“拔吧。”两个字他说的干脆。
战友猛地一拔,它却疼的浑身一震痉挛,豆大的汗滴,瞬间滴落在土里。
十指连心。
哪有不疼。
只有,比疼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