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明睁开眼睛,眼皮就一个劲的跳。他特意撕了一小块白纸,用唾沫润湿了,粘在眼皮上,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嘟囔好几句,白跳白跳!
然而,这句咒语似乎没产生什么作用,眼皮依旧跳个不停,令他的心情愈发烦乱起来。
其实,这种烦乱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了。
全云州的警察突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市内的很多地方都实施了交通管制,各个主要路口除了交警之外,还有大量全副武装的特警战士执勤,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当时的贾东明,正在去往聚龙汇的路上,当他透过车窗发现了这异常的变化后,随即命令司机掉转车头,返回了翠溪山的别墅。
回到家中之后,还没等坐稳,又有一个坏消息传了过来,四海地产的李长河与得力打手威哥,在南山工业园管委会门前被抓走了。
他立刻拨通了南山区公安分局田局长的电话,可得到的答复竟然是,抓走威哥的人,是市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的夏凡,下命令的则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乔云海。
这是个危险信号,他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重案大队,顾名思义,是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案件侦破工作的,而四海地产与南山郭家集老百姓的冲突,既没死人,也没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社会影响,重案大队怎么会突然参合进来了呢?而且,还是乔老秃亲自下的命令。
很快,坏消息接踵而来。
他的外甥侯超永,也被重案大队以配合调查为由,从家中带走了,姐姐打来电话,又哭又嚎的让他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心肝宝贝弄出来。
贾东明的父母早亡,是姐姐把他拉扯大的,姐弟感情很深厚,而姐姐年逾四旬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更是视如珍宝,从小便宠溺得不成样子。
如今姐姐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可三十多岁的侯超永依旧不省心,耍起性子来,别说老太太,就连在云州说一不二的舅舅都不给面子,着实令他头疼不已。
自从上次被打之后,侯超永消停了一段日子,不过这几天又故态复萌,照例跟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这帮家伙早就不满足在云州折腾了,现在的足迹遍布全国,频繁出入各大城市的夜店,动不动就惹事生非,所以,贾东明正琢磨着将其送出国去,可没想到又被请进了局子里。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来势汹汹,出手就是杀招。
尽管有些担忧,但吃过见过的贾东明倒也并不慌张,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市局的代局长孙松和乔云海。来个当面锣对面鼓,把话挑明了讲。
这两个对手,其实都是老熟人了。尤其是乔云海,打交道的次数就更多了,至少在表面上看,还算是有交情的,尽管这交情的背后是咬牙切齿的恨,但在没有正式抓破脸之前,面子总是要给他一点的。
为了让见面不显得那么突兀,他特意找到了秘书长林全忠,托其将孙松和乔云海约出来,林全忠满口答应,说是马上就办,让他坐等消息。可出乎意料的是,足足等到了晚上十点多,林全忠也没来电话。
这是之前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他甚至想抄起电话,将林全忠臭骂一顿,可最后都忍住了。
还是再等一等吧,我倒要看看,姓林的什么时候给老子回信!他默默的想。
一觉醒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眼皮却又突突的跳个不停,一丝不详之感悄悄袭上了心头,搞得他连早饭都没心思吃,独自在楼后的小花园里站了很久,望着郁郁葱葱的翠溪山和天上悠悠的白云发呆。
电话突然响了,他连忙掏了出来,可瞥了眼屏幕,发现是许卿的来电,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你好许总,有什么吩咐?”接通之后,他平静的问道。
“高原被监察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