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想着,架你宋缺也打了,脸你也露了,人你也得了,而且你还受了点伤,你还不说差不多得了,还要得寸进尺, 蹬鼻子上脸?
真当宇文阀无人吗?!
这要是传出去,宇文阀众多高手精兵,千军万马,宋缺一人一刀来去自如,宇文阀自上至下,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宇文化及成什么了?
还是即将大权在握, 即将大展宏图的雄主吗?
这别的势力都将怎么看他?天下人都将如何评论他?手下人的士气还要不要维持了?
宇文化及怒上眉头,牙一咬,心一横……
稳一手!
你宋缺不是一夫当关吗, 老子成全你,老子就真带着宇文阀众多高手,带着三千精锐去堵你,有本事你就一刀一个都给砍了,看累不累的死你!
长街之上。
宋缺面色略显苍白,但目光如电,脚步沉稳。
他身后跟着瑟瑟发抖,两股战战,互相搀扶的燕王与其王妃。
周围都是宇文阀的士兵、高手,将其围成一圈,却不是围困。
宋缺走一步,他们走一步,宋缺走一路,他们护送一路。
不但护送,而且开道,前方若有乱军作乱, 宇文阀的高手和士兵, 就赶紧主动自觉的去制止。
因为若他们不制止, 宋缺看到了,立刻霸道刀意冲天,然后一顿刀气乱甩,人挡人分,马挡马分。
好不容易打下江都,就算不跟着宇文化及荣华富贵,也有了北归的希望。
周围士兵们被乱象激起的暴力,被宋缺一人镇压。
却在这时,马蹄声急,逐渐轰隆,后方,大量骑士策马而来。
不是数十,不是两三百,若高空俯瞰,就会发现,是二十几支百余骑队伍,不断向这里汇聚。
宋缺仍置若罔闻, 人聚人的, 他走他的。
“宋阀主请留步。”
先锋骑队开道,原先围堵的百余士兵, 如蒙大赦般的让开,呼啦啦散去,他们之前也是懵了,被宋缺刀意震慑,都没想起来开溜。
宋缺听而不闻,先锋骑队为首的宇文阀高手,只得硬着头皮策马向前。
却在靠近宋缺三丈距离时,突然脑中警铃大作,只闻呲一声轻响,骑手突然见到鲜血飞溅!
却不是他的头飞离身体,而是他的马的头,在他眼前飞起。
“过线者死。”
高手身体不由自主从马上飞出去,闻听,心说过什么线?
于是他就见到,地上一道沟壑,而他刚好跃了过去。
他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胸口以下,忽然感觉不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胸口以下的身躯,喷洒着鲜血,向地上坠落。
原来刀够快,人是感觉不到痛楚的,即便是横着被斩成两段……高手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彻底陷入黑暗。
这确实吓到了他之后的骑队,人人勒马,不敢上前。
呜~~~。
却在这时,后方传来浑厚的号角声,一长,三短。
骑队顿时心中一凛,这是冲锋的信号。
号角声连连,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最前面的骑手,却没有被冲锋号令激发热血斗志,只觉心中悲凉,冲锋,也是死,不冲锋,被身后骑手碾过,也是死。
骑手只能硬咬着牙,不断鼓气,直到身后已有躁动,只得冲了!
“横一剑,竖一剑,月有圆缺,情难全。”
却忽然,长街之上,宋缺前面,忽然一个身影,一袭白袍,双持长剑,飘然而至。
这人仿佛信步闲游,却是几步,便已出现在宋缺身前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