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带着刀,披着蓑衣斗笠的人引路断后。中间是数十个衣衫破烂的男人,他们被捆住双手,由一根长绳连在一起,艰难的往前去。
空中雷声大作,每一声都震荡人心,只希望及早寻个藏身之处,将这场大雨躲过去。
但这些人不行,他们是犯人,被发配到边境去做苦役。押解他们的差人已经误了数日,若再不加紧赶路,定要受到责罚。
可惜这大雨之下,落脚也分不清石泥,探不到深浅,
好不容易走过了这一段山路,在半山腰处寻到一个山洞,众人赶紧进去歇歇脚,打算等大雨停后再走。
这一队差役中,领头的叫王东,此刻正坐在石头上犯愁。
手下的刘鑫走过来,对王东说:“东哥,我刚又清点了一遍,一共五十九人,离最低限度可还差一个人呢!”
王东自然知道。他们这趟差出的很不顺利,刚出发时,一共有二十个差役押解一百名犯人。走了小半个月,便遇上连绵大雨,又是山洪又是滑坡,算上中间病死的,犯人只剩这五十九人,连差役也死了五个。
按照朝廷法度,押解一百名犯人,交接时少于六十人,则解差全部处斩。
如今这荒山野岭,他去哪儿再凑这最后一个人呢?
想到这,天空又是一声惊雷炸响,使王东心跳不已,仿佛这一声声雷鸣便是催命符一般,使得他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山顶一阵轰响,似乎有巨石滚落,恐怕又要滑坡了。
王东赶紧招呼刘鑫道:“你带两个人出去看看,若是路给封上,咱们又要绕道了。”
“好嘞,东哥,你放宽心,我这就带人出去看看。”说着话,刘鑫便叫上两个人,重又披上蓑衣斗笠,出离了山洞。
另一边的差役点起火,让众人靠近,烤烤湿透的衣服。
赶了这多日的山路,犯人们个个面容憔悴,有气无力,十分虚弱。若是再这样下去,这些人恐怕也要染病,死在路上。
王东坐在一边,拿出腰间的短烟杆抽起来,他心思一片混乱,不知道这几十号人的性命,自己能不能給保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鑫满脸堆笑的跑回来:“东哥!东哥!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咱们有救了!”
王东吐出一口烟气,在石头上敲了敲烟杆,抖落烟灰,这才问道:“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话音未落,就见另两个差役一前一后抬着一个人走进来。
刘鑫赶紧道:“我们出去以后,就发现此人倒在山石上,还有一口气,要是将他带着,岂不是正好凑够了六十人的数,咱们不就不用顶罪了嘛!”
刘鑫满心欢喜,但王东却比他冷静许多。他走过来看了看此人,年纪尚轻,现在满身泥泞,衣衫破碎不堪,昏迷不醒。
一探鼻息,呼吸微弱,摸了摸身子和四肢,发现他经脉与骨头断了许多,应该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势。
若问此人是谁,不是叶凌哪还有别人。
叶凌被步红尘抛出千里之遥,落在了这一处山腰上,恰巧被外出查看道路的刘鑫他们发现,抬了回来。
见王东犹豫不决的样子,刘鑫不禁疑惑道:“东哥,你怎么不高兴?”
王东叹息一声,道:“荒郊野外,哪里会有人?你看这人衣衫虽然破烂,却能看出似是仙家道衣。背后一柄木剑,恐也非寻常之物。依我看,他应该是仙家修士,与人争斗以后落败,重伤至此。咱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岂敢随意处置?”
王东叹息一点,摆了摆手,似乎不愿用叶凌来充数。
但刘鑫知道王东的难处,咬了咬牙便劝道:“东哥,你看此人经脉骨头尽断,纵然他之前是修士,此刻也用废人无二,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