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百里长空已经不能与他相争,又何必苦苦相逼?
“今日死,明日也许就活了!”
百里曦御冷笑道:“若不看着他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小侄心中不安啊!我知皇叔是最识时务之人,还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百里千山道:“我早说了,太子的尸身已经送回了太岳城,不在我这里。”
百里曦御闻言冷笑道:“皇叔,我说过还请你不要为难我,这样对咱们两个都好。太子的尸身要是不在这里,我又何苦演这么一出戏来徒费气力呢?”
百里千山默然片刻,伸手指向大殿,言道:“就在大殿后堂,你自去寻吧!”
“多谢皇叔成全,这份恩情,小侄定然不忘!”言罢,百里曦御身形掠去,直奔王府大殿。
他刚走,便有侍卫现出身形,急问道:“王爷,可有大碍?”
“无妨!”
百里千山站起身来,摊开掌心,里头一根三寸长的红钉,散着黑气,微微一笑道:“好个百里曦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倒是像了他的好老子!”
“王爷,那太子的尸身……”
“我能做的可都做了,”百里千山神色漠然,说道:“至于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知,一概不问。中了这断魂攒心钉,我可要好好养一养伤,这段时日朝廷有事也不要过问,散布消息说我重伤闭关,不问外事。他们一家子的事,由他们一家子闹去,真闹了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也是今生注定,自取其祸!”
“属下遵命!”
大殿里,百里曦御转入后堂,便见到停靠在此的两副水晶棺,棺内百里长空与林阅微神色如常,好似睡着一般,并未退去半分血色。
百里曦御看着自己的大哥,微微一笑:“若你活着,我必然拥你为帝,可现在你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但见他一掌将水晶棺震开,紧接着两道烈火冲进棺内,将尸体焚烧个干净:“如此也全了你一世清白,总要胜过埋在地下,受那虫吃鼠咬的好!”
做完这一切,百里曦御方才离开,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了倾安城。
百里曦御离去,百里千山便与侍卫回到了大殿,看着水晶棺里早成了骨灰的尸体,百里千山轻叹一声,道:“将太子与太子妃的骨灰入土为安吧。这世间的纷扰,再与他们两个无关了。”
“属下遵命!”
…………
太岳城依旧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那城中的一处小戏园,此刻依旧锣鼓不息,戏台之上“时空变幻,千军万马,杀了个热闹”。
台下看客们叫好,掌声不绝。这世道纷乱之下,仍有这么多人来这儿看戏,果然是真正的戏迷,天塌下来也不当误人来捧场。
戏园子老板在后台怎么也坐不住,今日城内戒严,他本不该开张演戏。谁想这谢老板非要演,外头国子监的一帮监生也非要来看。他没有办法,左右为难。
外头戏正热闹,谢怜儿坐在镜子前头,双目凝神,满是愁云。
她微微低下头,看向摊开的掌心,上头是与韩石的定情之物,同心佩。此物原本是她父亲所赠,不仅有护主的功效,更难得的是能记录使用者生前之事。
将玉佩贴在胸前,闭上眼,谢怜儿便看到了韩石死前的那一幕,他成功逃出重围,却死在了顾书辞的手里。
只可怜堂堂将军,死未得其所,岂不叫人悲痛。
谢怜儿将玉佩收起来,对着镜子开始化妆,戏园子里她的戏是大轴,最后一个出场。而今天,也是她唱的最后一场戏。
戏台前,顾书辞端着茶抿了一口,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自从齐山回来以后,便又沦为闲差,无事可做,整日与国子监的一帮文人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