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嘴,只陪着小心笑嘻嘻地道:“那个,二叔,您看天都黑了,路上,路上不好走。”
杨匡好似刚看见外面的天色,犹豫了几息又偷偷瞥了瞥杨娉姐弟俩的脸色讪笑,“哈哈,天黑了哈,那,我就回去了?”
杨娉姐弟点头,“匡二叔慢走,路上小心!”
王奶奶:“这就走啊?那,把这些都带上,紧着吃,吃完了娘再给你做……路上当点心……”
“诶——”五大三粗的汉子笑的像个傻子,“还是娘好,娘,那我走了……大哥大嫂照顾好咱娘,好侄儿,送送叔,送送……”
王启无奈跟上,众人忍俊不禁。
插曲落下,一夜好眠,大年三十的天空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打在晃悠在廊下的风灯上沙沙的响,细虫低吟一般。
“醒了?又下雪了,我过来看看……”,金氏推门进来,见杨娉半迷糊的靠坐在床头就坐过去帮她拢了两把头发又拉起了她的手,摸了摸觉得温度尚可便又轻声的说话:“夜里睡的冷不冷?”
“不冷——”,杨娉伸胳膊搂住她脖子撒娇:“乔姨,年夜您陪我睡——”
“好,姨母陪你睡……”金氏将人搂了轻轻的拍着哄,“不光年夜,一直到上元节姨母都陪着你。”
“冯叔不收拾我?”
“他不敢!好了,看凉了胳膊,起不起?”,金氏用脸颊试了试她的额头接着说话:“他们几个昨日就惦记着放爆竹你也去凑凑热闹?穿骑装吧,利索。”
“好呀——”杨娉伸了懒腰看向金氏拿过来的衣裳,轻柔的窄袖桃粉色胡服用白色锦缎滚了边,还配了白狐的风毛,干净俏丽,可她鲜少穿这样娇嫩的颜色,总觉得太轻,太浮,太飘。
“乔姨,我不习惯穿这种颜色的衣裳……”,杨娉鼓了腮帮子开始嘟囔:“又粉又嫩的跟朵桃花似的,嗯,还像颗寿桃,看见就想咬一口,反正浅红、浅黄、浅绿、浅蓝我都不喜欢,黄的像杏,绿的像菜……”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全是吃的是不是?”金氏笑着嗔怪起来,抬了手就去敲她的头,“就穿这一次,吃过饭要上山,外头罩那件白狐的披风,晚上守夜还是要换的,也不全是粉的,屋里看不见,到外头你就知道了,真不喜欢以后就不让肖娘子做了。”
“那算了,还是别难为人家了——”,杨娉接过衣裳懒洋洋的开始穿,“我发现肖娘子是各式的布料都做上一件,红的黄的绿的把我当成花树装扮,大舅母送来的是同样布料的不同样式各来上一件,财大气粗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影帮有钱,还是梅姨好从来不重样……”
“合着你这连针都不会捏的还是个最会挑的,你当谁都有你梅姨那好手艺,你大舅母,你大舅母光针线上的人手就有十几个,行行行,回头我给肖娘子说说颜色太娇太花的就不让她做了行不行?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怎么来的,人家哪个姑娘不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不过也是,你这丫头的五官太抢眼,颜色浅的也压不住……”
金氏一边哭笑不得的说着一边动手给她帮忙,末了又拧了一把她的脸才将人推进了净房,转身就利落的拉开帷幔整理床铺,一番收拾后才挽了人走出屋子。
年三十的雪都要成了惯例,飘飘洒洒又翩跹娇柔的带了一种让人不忍打扰的美。
前院的空地上,几个人已经练了半天的功夫,雪花在他们身上都被融化成了一层白气,脚下的青砖也不见存雪只有一团团模糊的印记,几人见她出来都停下动作。
赵璟抬头,第一眼便见那姑娘笑盈盈的翩然而来,头一次见她穿白色,这白色不是拒人于千里的冷傲也不是绿波中白荷的清雅,是什么呢?是一种空灵,对,空灵的让他觉得若不拉上一把这姑娘就会与茫茫大雪融为一体似的。雪犹在纷纷扬扬的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