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汪汪……”金狮和乌丹兄弟两个像毛团子似的你追我赶地打着滚儿跑了过来,王启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
“呼呼……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王启大口喘着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在背后撑着,抬头望天,颇为自豪地显摆道:“不愧是阴山的獒犬,小斐,我跟你说,刚才它俩把村里的一只大猎犬都给吓跑了,哈哈……”
小斐将两只唤到自己身边,“猎犬?你没去惹事吧?”
“惹事?”王启瞪眼,“你看我像惹事的人吗?”
“你不像,你就是!”
“你,哼,这火气,是还没写完?”
“这村子还有人打猎?就后面的那还没屋子高的小山包?”小斐不愿意说自己刚写完一个又接了一个的苦恼事,揉了揉两只狗子圆溜溜的大脑袋转而问他。
“打什么猎,我都问了,说是撵兔子,说村子西北角是个坟场子,让兔子打的到处是洞,哎,你说这兔子也挺精哈,咱们那儿的兔子在豆地花生地里打洞,到了这儿兔子在坟场里打洞……这是不是也算得上因地制宜了?”
“你……呵呵……因地制宜是这样用的?”
“管他是不是这样用的!”王启坐直身子搓了搓掌根上的沾染的泥土,悄咪咪地瞄了圈四周又凑近了小斐低声道:“咱们带它俩去转转吧,去不去?一路上都没放开跑过,流云姐姐说再好的獒犬圈养的时间久了也会失了野性,去不去?”
“好!”同是气力用不完的少年又被“逼”着写了一天的东西自然更是按捺不住,当即就应了声,“不过你都带它俩跑了半下午了,要不要先喂一顿再去?”
“好——算了吧——”刚要答应的王启猛地想起了早上那会儿管家的孙媳妇看两只狗每只吃了两斤肉时那吃惊又心疼的纠结样子忙赶紧改了口,摇着头起了身,“不喂了吧,吃饱了还逮什么兔子?回头抓着兔子正好开荤!”
两人当下也不啰嗦喊了趴在地上刚想眯眼睡觉的獒犬兄弟就往外走,俩人的行动自然逃不出蹲在屋脊上看风景的程路,他轻飘飘地一跃而下跟徐二公子打了声招呼后也跟了上去。
出了村子,小斐才明白这个地方为什么被叫做季家“坡”。
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色,绿的让人看上一眼就能被吸进去一般,就如一面巨大的因为被泼上了浓浓的绿色染料而无法负重只好倾斜了的屏风一般,在晚风中摇摇欲坠又生机盎然。
坡下就是坟场,高低不平、起起伏伏的鼓包或稀松或紧凑的散落在这块巨大的绿色绒毯上,又与绒毯融合在一起显得极为契合,走近了细看,才见星星点点的紫色或白色的小花儿点缀其间。
“这不是几位公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先头被王启遇到过的那个猎户肩挎细颈的竹篓,腋下夹着铁叉从“屏风”底下钻了出来,身后是他的那条腿长腰细的黑色猎犬。
猎犬一见金狮兄弟俩立马前腿一弯塌下腰身来,细长的尾巴在屁股后头挽出让人眼花缭乱的花儿。
王启上前礼貌地施礼,“季刚大哥这是要回去?”
“天阴上来了,家去,几位公子也赶紧回吧,咱们这儿的天说下就下……”季刚认真地劝说,低头看见自家猎犬的模样笑骂着踢了它一脚又道:“这个没出息的,见着比自己强的就怂了,小公子的这两只狗是獒犬吧?嘿嘿……别说咱这狗见了害怕,就是狼见了怕是都要打哆嗦!”
“哈哈,哪里,它们还小——”小斐搭话,“季刚大哥这是去——捕蛇了?”
“嘿嘿……”季刚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竹篓憨笑,“小公子好眼神,蛇这玩意儿有灵性,能感知到变天,别看今儿半下午还是大晴天,过会儿一准儿下!”
“嗯,是……”小斐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