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王婶子看见我就把那位赶跑,把这位给带到了这儿,金姨快打开瞧瞧是什么东西——”余淩又去羞对方那快要熟透了的脸,还将双臂伸开把人给挡在后头。
包袱被打开,两个胖乎乎、圆墩墩像是观音座前童子一般染了大漆点了胭脂和口脂的木雕娃娃就滚了出来,几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杨娉跳起来抓着她就一顿大笑,“谁,谁送的?水生哥?他这也太,太直白了!”
玉莲忍住羞将人从自己身上撕扒下来,扯过余淩一阵揉搓,口中念念:“你个小妮子,亏的平日里装的文静,使起坏来是个人都顶不住!”
“好姐姐,你就说说姐夫送你这个时说的啥——”杨娉依旧不饶人。
余霜替她回答:“肯定是金童玉女堂前坐,什么什么……什么……”
“……”
闹腾够了,玉莲在矮几前坐,又自斟了半盏冷茶灌下,等面上的热意消散了才咬牙恨恨,“就没见过有谁送这个的,那就是个傻憨憨!”
“很好看啊,金姨您瞧,连梨涡都有,玉莲姐你要不喜欢就送我!”余霜一手拿一个仔细端详了开口:“还是龙凤胎,我想要!”
“你去找冯璜要”杨娉想说,没敢。
“你更是个傻憨憨!”金氏心里偷笑,欢喜这丫头承继了自己当年的念想,面上却不显,把东西抢过来放包袱里裹好,“那小子的手艺这半年见长,不枉他缠着老李夫子教自己读书识字,听说最近还学了画画……就是这东西送的早了些,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拿回去让你娘帮着收好,等成亲后再拿出来。”
玉莲赶紧点头。
被派出去做事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回转,杨家大院又渐渐恢复起热闹。
冯先生开始盘点年终账目,这本来是从月初就该开始的活,如今一下子压了下来,几箱子的账册一股脑儿堆上他的案头。冯先生聪明,把大成从县里召了来不算,又用银子把余霜哄了去帮忙。
金氏忙着列各种清单,列好了给王大叔,让他带了两个护卫每天来往于镇上和县里开始采买各种过年的东西。
王婶子接管了灶房,带着苑嫂子和玉莲一天到晚地整治各种吃食。
小年到了,冯璜和程路两人是赶在晚饭前回来的,好歹也算是吃上了今年的祭灶糖,满面风尘的,但精神还好。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炖大肉……”
安稳的日子年味儿就浓,街头巷尾的娃娃们一手抽着冰嘎,一手自兜兜里摸出粒米花或炒豆扔进嘴里,“嘎巴”一声脆响,炒豆碾碎,一口糊香,脚底下的冰嘎儿转的更欢。
巧手的媳妇炸了丸子蒸了年糕,一样样地装在笸箩里摆放到炕桌上,香味儿晕开,从鼻端到脏腑。
东家西家青烟次第升起,再加偶尔一两声爆竹的脆响,村民都感觉到年来了,这次是过年,不是过关。
歇过劲儿来的冯璜吆喝了一群气力用不完的年轻人要去青涞河上捕鱼,河面被冻了足足两尺厚,想要探到哪处有鱼群非得有经验的鱼把头不能为。
这样的能人大王村还真没有,不过冯璜他们不怕冷不怕累且还有的是气力,闭着眼随手点了一块不大有人去的地方用长匕在冰面上凿起了洞口来。
长匕锋利凿的碎冰纷飞,一二十个劲装黑袍的铁血护卫跟贪吃好玩的山里小子似的干的热火朝天。
片刻功夫,二十丈有余的冰面上被他们凿出了七八个约有成人腰粗的冰洞来,王启回家拿了炼油剩下的油渣每个洞口投上一把。
油星儿晕开,被冰面憋的快要喘不过气儿来的胖鱼循着味儿就找来了。
引来一群凑热闹的村民围着看热闹,怕哪个不长眼的娃子再掉进冰窟窿里,护卫们两人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