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足够了,璟感念先生信任,剩下的我会用余生去圆满!”赵璟起身,躬身一礼郑重道,随即又坐下缓声开口,“娉娉生性阔朗恣意,之前的自我封闭不过是因为少了投契之人的疏导而已,我心慕于她则是由心而发,请先生相信,明允愿以一诺相许伴其终老,护她周全。”
“嗯……”徐二公子点头,从袖袋中将那枚箭簇模样的金质兵符拿出来递给他,“你父亲给你这个必有他的用意,你自己收好!”
赵璟想要推拒,却见徐二公子摆摆手难得地笑道:“收起来吧,就如你所言,不过是个工具,‘器’之一道在于有口而不言,今后若非必要就不要再拿出来,便是娉娉那里也是,明白?”
“是,我听先生的!”赵璟接过又有些羞赧地道:“父亲另外还给了我一个东西,他将王府的产业和暗处的一些东西都整合了,且这些年他游历在外也并没有闲着……积累了很多,或许他才是那个善于隐忍的人,我将那个令牌给了娉娉,那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徐二公子想起那封信上内容的同时也想起了一个时辰前孟老爷子、程师傅和冯先生三人看到这封信时那一个个精彩的表情,忍不住再次捏上眉心,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你父亲,是个有意思的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那封信里,高高在上的怀王用一种死缠烂打又让人啼笑皆非的笔触表达了一个父亲对他唯一的儿子的爱,他将王府私兵的兵符和几乎全部的产业都拿了出来,同时表示会在有生之年里致力于安定云睦二州,就为给儿子换一个家,谋一份情,且不论他的手段如何,单是这种自断生路的勇气就让人感动。
赵璟的眼底现出自责,“是我愚钝,到如今才明白真实的他。”
“以他的心性和城府若想故意隐藏又如何能被你察觉?所谓大爱无声,这便是他保护你的手段,也是他教养你的方式,显然,他很成功,你父亲很了不起,我们都应该感谢他。” 徐二公子提壶将两人的茶水都满上,接着道:“鹤鸣关作为中原的北门户,太平时不显,一旦乱起,十万关军便是短匕,进守皆可用,你与你父亲明暗相合方是上策,但切记无论何时都要多一条腿走路。你与孟飞已经熟识,回头我把他留给你,暗处的事情可让他去做,冯璜虽浮躁但机警打磨两年也堪用,其余的人手你自己斟酌,不够我再给你找,徐家在北地的所有商道人脉和物资你可自由调配,包括京城,我已经去信说与了金老……另外——”
徐二公子说着又从身旁的书册里拿出一张纸来给他,“这是这几年我在京城及几处要紧地布置下的人手,你看看,有需要时也好协调。”
赵璟接过,仔细看了又还回去,“我都记下了!”
徐二公子抬手示意他直接烧掉,又道:“这些人该如何联络孟飞都知晓,时日匆忙尚不够严密,余下的你再斟酌布置,有不好定夺之处直接问我。”
“明允明白,多谢先生,我听先生的!只是,有关黑云山龙脉的事只在京中布置怕还是不够,外头——”
“京中有你父亲看顾,外头的我来做!”徐二公子点头,“回去时路过鹤鸣关我会找机会与你父亲见上一面,等我与他商议之后再将详细的告知于你,至于对云睦二州的排查肃清你且放手接着做,只一条,此地不能乱!”
“是,请先生放心,明允已有筹算!”
徐二公子点头继续:“我和你父亲在外是要把虚的做实,你要做的是在内把实的做虚,能以‘找寻龙脉’做由头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矿,金矿,不管这言论是真是假都要让杨忠他们将黑云山探查一遍,先做到心中有数而后再将其虚化,行伍之人简单,期间的关节也不必与他们详说。”
“明允明白!我的猜想与先生相同,细想起来,这个说法冒出来是在私铸兵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