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冲天而起,数不清的灰团被风刮着落到地上再旋飞到水沟里,扑扑簌簌的撒了一地黑灰。
“对付暴徒还需要手下留情?!”
将脚边的一根木棒踢起来打到那个抱了头企图往外跑的妇人身上后,赵璟转头厉声冲余淩丢下了这一句,随即又旋风一般冲至杨娉跟前,抓了她的胳膊上上下下一番检查后才松了口气将人拥到了怀里。
“不怕,我来了——”他说。
手臂上的力度和呼吸间的急促让杨娉感觉出了他的紧张。
“赵大哥——”杨娉轻声唤他,“赵大哥我没事——”
赵璟揉着她的头不说话。
这是生气了,杨娉扁嘴。
“赵大哥——”杨娉接着解释:“赵大哥,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所以才不敢动作太大的,怕伤人性命……”
“嗯——”赵璟帮她弹掉落到了身上的烟灰,“山匪,你只知道他们是山匪即可。”
“哦,好——” 杨娉闷闷地应声。
山匪,你说山匪就是山匪?
明县令的官声和名誉都可以不要的吗?
小辉和徐丁赶过来的最快,在乌丹刚绕着那帮子“山匪”转到第三圈时就到了,紧接着便是大成和孟飞。
“娉,娉妹妹,你……”大火和满场狼藉把大成吓得语不成句,想多问几句却又被赵璟那旁若无人地抓着杨娉的手的样子给惊的憋了回去。
杨娉就觉得不自然,想挣开他的手,不料对方却抓的更紧,坏了,这是真生气了……杨娉就不敢再动……
小辉机灵,询问了余淩几句后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像没看见那帮子人的哼哧呻吟一般叫了乌丹过来揉搓他的大头。
徐丁性子急,抓起几个伤势较轻的就是一顿狠揍,揍得那个刚才还呜哇乱叫的孩子被吓的禁了声。
孟飞就干练且麻利的多,挑了几个人拖到矮墙后头嘁哩喀喳一番问话后便走过来同赵璟说话:“公子,是从关内溜进来的强人,有几个还是正被缉捕的惯犯,在此地开了地下赌场和娼馆已有一年有余,能于县城内瞒天过海想来有人帮其隐匿行迹。”
孟飞说着又转头看向那对窝憋到了墙根处的老夫妻,“你们俩是帮他们放风的?里头干的勾当你们知道多少?”
“……不,我,不……”老汉的惊慌忐忑比刚才更甚,嘴唇哆嗦,手脚也哆嗦。
“赵大哥,他们没做帮凶……”想起老汉之前那句催自己快跑的话杨娉开了口。
“明县令会秉公审理,”赵璟握了下她的手轻言,随即又对孟飞说话:“明堂被人蒙蔽利用了,回头你留下来暗中帮他一把……记住,只梳拢人手不点检物品。”
“明白!”孟飞点头。
明县令是和回春堂的和大夫一起来的,同来的自然还有金氏、阿庆阿翔两个护卫以及木顺和他手下的那帮子捕快衙役。
金氏的功夫好心里又急自然纵马跑在了最前头,跳下马背扔了缰绳就抱着杨娉一顿安慰随即拉过余淩又是上上下下一番检查。
等确认了二人无事又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当即就冲着随后而至的明县令就开了火:“兄长治下的县府可真是太平,眼皮子底下都能让这等恶霸狂徒钻了空子!距你的县衙不足五里啊,兄长夜间可能安寐?!青天白日讹诈不算还敢明火执仗的动手打人抢人,是兄长借给他们的胆子么?!今日若是娉娉出了事我看你如何向父亲交代!”
“阿乔——”明县令一张向来温煦文静的脸红了青又青了红,攥紧双拳看向被捆绑成堆的一伙子人恨的咬牙切齿。
恰在此时,众人身后支撑草棚的柱子轰然倒落,扑腾一声让明堂的脸又由红转黑。
刚要抬手示意木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