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衿的脸有些红,她朝院门处望了眼,很轻的点了点头。
绛云苑不算大,共就三间屋子,害怕被多事的人看见说闲话,萧允衿将君怀瑾领去了自己闺房的外间。
这也是第一次有男子进她的私人领域。
待君怀瑾坐下后,萧允衿将伤药拿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望着对面小心翼翼打开瓶塞认认真真研究药的人,萧允衿情不自禁握紧了右手手腕。
感觉那块皮肤隐隐发烫。
此刻阳光正好,光透过木窗打在对面那人的侧脸,落下斑斑光影,风|流韵致,温润得如沐春风。
萧允衿心神恍惚久久,她垂了垂眼眸,好不容易才平复好情绪。结果刚一抬头。
便对上了君怀瑾望过来的视线。
呼吸一滞,竟比刚才更加紧张了,她不自在的闪了下目光,干巴巴的说,“有劳君大人了。”
对面的君怀瑾朝她伸出手,似是觉得不妥,又用指尖点了点桌面,感觉到桌面过分凉了些又四处看了看,正好看到不远处床榻上被折叠好的披风。
那披风是他的,他没多想,起身走过去拿来垫在了桌上,“放上来。”
萧允衿的脸又红了一些,也更不自在了,“我今日刚好收拾出来就放在了床上……君大人不要误会……”
君怀瑾不解,“误会什么?”
误会她将他的披风放在床上定是存了别的心思啊?不过她瞧君怀瑾的样子,别说是误会,他根本就没明白她的意思,萧允衿摇摇头,“没什么……”
“放上来。”
萧允衿顺从的将手放在了披风上,君怀瑾蹙着眉思考着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不会痛?想了好半天他才拿起纱布蘸着药水一点一点的清理伤口处的血迹。
神情认真投入,还带了那么丝严肃。
直到听见一声轻微的“嘶——”他才手一顿,猛地抬头,看到对面眉心拧起的女子,他问,“很疼?”
萧允衿没说话,只摇摇头。
“我轻点。”
他凑近了些,一边轻轻呵气一边涂药膏缠纱布,最后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望着自己的作品君怀瑾很是满意,甚至想将这只手带回去给陆爷看看,求个夸奖。
在君怀瑾第一次呵气时萧允衿便绷紧了身体,此刻看到他似乎勾了勾嘴角又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方才的不自在也消失了。
她视线缓缓移向自己绑了蝴蝶结的手背上,感觉胸口位置不知被塞了什么,塞得满满当当的。她深呼吸两口气,没敢看君怀瑾,很小声的道了谢。
“这伤是怎么回事?”
君怀瑾本不该管后宫里的事,因为他可以断尽天下案,独独管不了皇城里的这些人,这句话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能帮则帮。
不能帮的话,他顶多关照陆院判留意留意这名存在感极低的四公主。
“我……”
萧允衿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对人吐露心事的性格,这些年她没人可以吐露心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久而久之也就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交流了。
只是此刻,她却很想倾诉。
“君大人上了早朝,该知道赵首辅建议父皇再送一位公主去瓦剌。”萧允衿语气平淡,事不关己般,“他们觉得这个人肯定会是我。”
别说是他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如此,“反正都要被送走了,他们自然无所顾忌,变本加厉了。”
君怀瑾闻言眉宇间染上层怒意,“你怎么没告诉皇后娘娘?”
他记得她跟皇后娘娘的关系还不错,只要她开口皇后娘娘不会不管。萧允衿摇摇头,一副告诉了又怎样的口吻。
“这宫里的生存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