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辽东那日,萧允绎早起便沉着张脸。
将行李最后检查一遍余幼容走过去拉了拉他嘴角,“很快就会回来的。”见没能安慰到面前的人。
她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微微斜着蹭他侧颈,“别不开心了,我努力快些破案。”
“嗯,我的容儿最厉害了。”
萧允绎声音低低沉沉的,回抱住她手臂一点一点用力收紧,好似抱住就再也不愿松开了。
时间充裕,余幼容任由他抱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卷着他半散的头发。
抱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萧允绎不知第多少次叮嘱,“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凡事多跟怀瑾商量商量,他性子比你沉稳……”
“还有萧炎,让他跟着去就是给你使唤的,不要让他闲着……”刚从殿外进来的萧炎脚步一顿。
陛下!你没有心!!
轻装上路,没有惊动太多人,来送行的只有萧允绎和温庭,再加一个萧允衿。
萧允衿刚跟君怀瑾互表心意,正是最腻歪的时候,哪舍得跟他分开?可偏偏她又是懂事小意那一挂的,自不会说半句挽留的话,只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隔着段距离抱在一起的萧允绎和余幼容,这次终于换君怀瑾主动。
他声音嗡嗡的,不太清晰。
“要不要——抱一下?”
萧允衿轻轻点头,直到面前的人拥住自己都没好意思抬头看他。即便抱着,两人也不敢贴得太紧,然而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萧允衿拽着他衣角,吐气如兰。
“我等你回来。”
双双告完别,萧允绎又交代了君怀瑾几句,让他务必记得提醒余幼容按时吃药,陆离说了,药断一次,之前吃的都白费。
君怀瑾满口应一定记得,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温庭。
心想这人昨儿也这般千叮咛万嘱咐来着,他的包袱里还放着他特地让他带上的洛神花瓣干呢。
萧允衿毕竟是未出嫁的公主,哪能整日往宫外跑,君怀瑾便想拜托温庭照顾自己的父母,到了成贤街正好看见温庭将晒好的洛神花瓣干放进陶瓷罐里。
在朝堂浸染一圈,公子清贵无双,显出几分温润。
一身月牙薄袄锦袍泛着一圈柔光,将他服服帖帖的束着,一节细腰,单薄纤瘦,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他几步走过去,“给她喝的?”
不用言明便知这个她是谁,温庭抬头扫他一眼,冷冷应了声,似乎料定君怀瑾会来一般,没觉得意外,将陶瓷罐密封好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老师一忙就废寝忘食,你记得督促她睡觉吃饭。她不爱喝没味道的水,你记得放上几片洛神花。”
“她喝过,爱这个味道。”
等君怀瑾将陶瓷罐收好温庭又去了别处,不一会儿拿着个老旧却干干净净的暖手壶出来。
“老师怕冷,你记得及时更换热水。宫里的暖炉招眼,老师不一定喜欢用。”
这样来来回回几趟君怀瑾怀里多了不少东西,也只有涉及陆爷的事,从来寡言的人才会变得絮絮叨叨。许是体会过了情爱,从前君怀瑾只觉得温庭爱的偏执隐忍——
如今,他很想劝他放手。
“还放不下她吗?”
温庭清棱棱如冰峭的眸子定定望着他,半晌才道,“放下了。”
君怀瑾摇摇头,没拆穿他。他都还没说她是谁,他便默认了是陆爷,情之一字,不知所结。
不知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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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一离京,后宫里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心思活络了。
朝堂有朝堂该做的事,后宫自然也有后宫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