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一夜的传播,谢怀信等人逼迫姚铮签赌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后来传着传着重点便从赌约变成了欺凌。因为姚铮出身卑微,谢怀信那样的高门子弟瞧不上。
便处处欺凌侮辱,只为逼迫他们主动离开学府。
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有些收不了场,又有几名同姚铮情况相当的人站了出来,控诉谢怀信等人的种种恶行,有一人甚至已经被逼的离开了学府。
回到家中后郁郁寡欢几欲轻生,爹娘知道实情又急又气却无可奈何,此番直接拉着七大姑八大姨。
沾亲带故一大堆亲戚静坐在神都学府正门前,要求学府还他们公道。
井凌野从流萤口中得知此事时正在试穿一件新制的衣服,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站定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这衣服素了些,适合里妤。”
流萤立马接话。
“奴这就派人送去公主府。”说完上前小心翼翼替井凌野将衣服脱下,又小心翼翼折叠好交到宫人手里,连翻交代仔细着些。
待那宫人踩着小碎步离开井凌野靠着软塌躺下,才续上先前的话。
“按理说不从严处罚谢怀信等人,神都学府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定会一落千丈,但谢怀信毕竟是太后的侄子——”
流萤边说边观察井凌野的神色。
见她神色安然没有制止之意才敢往下说,“学府怕处罚谢怀信将太后和谢国舅给得罪了,迟迟不敢做决定,今儿一早已有人来奴这儿探口风想知晓国君的意思。”
“奴不敢揣测圣意将人给打发走了,也教训过了。”流萤话音未落蓁姑姑来了,后面跟着楚虬。
井凌野不奇怪楚虬会来。赐座后幽幽开口,“楚大人有何想法。”
楚虬没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只问井凌野,“国君可知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出自神都学府?”虽是问话意思却很明显。
“楚大人的意思是神都学府的名声不能受损?”
“国君,受损的可不仅仅是神都学府的名声,多位出自神都学府的大人也会因此威望受损,最后动摇的甚至可能是出云。臣并非危言耸听——此事后果只大不小。”
“既然如此严重,那就处置了谢怀信那些人吧。”井凌野说的轻描淡写,丝毫不将人命当回事。
本该习惯了的,楚虬眼皮却不自觉跳了跳。
他原意是从严处罚谢怀信等人,往后定会有损官运前程,对于他们这种人家来说差不多就是废了的意思,但并非要他们的性命,国君的这句处置——
很显然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即便内心再复杂楚虬面上不动声色,试探着确认,“国君的意思是——”
“便是大人心中所想。”
榻上人侧首勾唇,浅淡笑容勾魂摄魄,美的不像真人。楚虬稍稍恍神,不忘提醒,“若处置了谢怀信,太后和谢国舅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榻上人笑得更张扬肆无忌惮了,“这不正是我们想看见的?楚大人与谢国舅的恩怨有些年了吧。”
楚虬不奇怪井凌野知道这些。
毕竟先国君还在的时候他和谢国舅就是明面上的针锋相对,如今他站到了国君这边,自然就是太后的敌对面,与谢国舅的关系只会更差,楚虬默了片刻,“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