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之下,流水静静冲刷着这片宁静美丽的土地。
忍着疼痛,顾倾夏用河水洗净自己身上的伤口,又撒上药粉给自己包扎起来。
她伤的极重,娇嫩的肌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不断的往外渗出血水,看上去血淋淋一片,每当顾倾夏洗净伤口为伤口敷上药粉后不久,新流出来的血液又再一次将纱布染红。
更为致命的是,顾倾夏内里的五脏也因内力反噬不同程度受了损伤,而且顾倾夏能够感觉到,在与水流对抗之时,自己恐怕已经断了几根肋骨,如今便是连咳血都不敢大口咳嗽,只能用手轻轻抚摸胸口,用内力强行镇压下逆行的真气。
如此严重的伤情,就算是一个久经沙场的男子怕也经受不住,好在顾倾夏的求生意志极其强烈,不然再逃出秘境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顾倾夏的伤势实在严重,纵使她不断给自己包扎伤口,调理真气,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有着柔弱身躯的女子,她所承受的伤痛早就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最高负荷。
耗费了这样大的体力,在包扎完小腿上的伤口后,顾倾夏忽然
觉得眼前一黑,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好。”顾倾夏心里暗暗叫苦,她挣扎着想要爬到水边,河水清凉,以流水清洗创口,就算是疼痛也能使自己保持清醒。
顾倾夏心中清楚的意识到,如今刚刚逃出秘境,还万万不到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危险可能就潜伏在她的身边如影随形。此时的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自己警惕周遭的一切。
心里这样想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便出现在了顾倾夏的视野之中。
来人是敌是友?
顾倾夏强打精神,从中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制的烟雾弹紧紧地握在手中,她已经做好与来人抗争的准备,只是双腿软的实在站不起来,只能望着远方的那个身影渐渐向自己慢慢靠近。
来者像是一个瘦高男人的身形,身形虽然瘦弱但却十分挺拔,一席月白色长袍在风中轻轻飘动,不似季星河那般青莲一般出尘的气质,也不像萧尘煜那般不怒自威贵气逼人。
男人迈着大步款款向顾倾夏走来,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顾倾夏也感觉到了男人平静外表下的一抹焦急。
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莫非是萧尘煜派来寻找
自己的暗卫?
不,凭她多年来对萧尘煜的了解,在战王府的耳濡目染,她熟悉暗卫们的味道。
都说奴才跟着主子久了,多少便会带有些主人的气质。
萧尘煜的暗卫们便是如此,每当他们靠近,顾倾夏都能凭借那股气息意识到他们的接近,那是一种冰冷的,带有鲜血气息的味道,纵然他们掩饰的再好,顾倾夏都能细枝末节处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顾倾夏永远忘不了这个气息,就像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最初睁开双眼时,望见自己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即便已经过去那样久的时间,每当顾倾夏回忆起过去的那段日子,这具身体便下意识战栗起来,那股鲜血的腥甜混杂着阴冷地牢中的刑器的味道恐怕已经成为顾倾夏倾尽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味道。
可来人却并未带给她这种冰冷的战栗感,相反,带有一丝熟悉的温暖。
看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渐渐走近,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来人正是奈安。
顾倾夏几乎悬到喉咙口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奈安的出现无疑是上天打给顾倾夏的一针镇定剂。
恍惚
之际,晕眩的感觉再次向顾倾夏袭来,而这一次,身边有了奈安,她终于可以放心的昏睡。
沉重的眼皮像是落日余晖来临之后垂下的黑色苍穹,顾倾